晚上的時候四月看著時辰就往璟瑄居走。
顧容珩給的藥的確效果好了許多,晚上走路時就已經不疼了,傷口處也結了痂。
春桃提著燈籠在四月身邊小聲道:“今兒大太太來的有些蹊蹺,走的時候更有些奇怪,姑娘待會兒可要小心些。”
四月點點頭,看了看頭頂的月色,嗬出一口白氣出來。
“從前我在這裡做奴婢時見過大太太許多次,那時大太太對待下人很好,你放心就是。”
春桃今天瞧著徐若芷也並不似那麼好相處,但聽了四月的話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。
走到了璟瑄居,春喜將四月的披風解下來輕聲道:“那我明日再來接姑娘。”
四月點著頭才往屋子裡走去。
被丫頭叫進去時屋裡隻有徐若芷一人在,她坐在鏡台前,身後的張嬤嬤正在替她除去釵飾。
徐若芷見到四月走了過來,就擺擺手讓張嬤嬤站去了一邊,張嬤嬤就將梳子放在了四月的手上,讓四月梳頭。
四月看了眼徐若芷臉上的表情,見她臉上淡淡也沒有别的什麼情緒,這才上前去給徐若芷梳頭。
徐若芷的頭髮保養的很順滑,除了髮飾很快便能梳好,隻是鬆完發,梳子往下梳的時候卻梳到了一處打結,這樣的情況四月遇見過許多次,就托起那一縷發來解。
隻是她的動作本來很輕,前面徐若芷卻皺著眉輕叫了聲,四月想著應該是弄疼了她,正想要賠罪的時候,旁邊的張嬤嬤卻忽然擼了袖子,揚起手給了她一巴掌。
四月被這一巴掌打得措手不及,等反應過來時就被被打在了地上,臉上霎時出現了一個鮮紅的掌印。
接著隻聽張嬤嬤嚴聲道:“你伺候主君時也是這般沒規矩麼,我家太太的頭髮金貴,你若是弄斷了看你怎麼賠!”
四月被這一嚴厲的聲音吼的愣在原地,半天反應過來後捂著臉,臉色發白的看著徐若芷:“大太太,妾隻是不小心手重了些,並沒想將太太的頭髮弄斷。”
張嬤嬤彎下腰又給了四月另一半臉一巴掌,橫眉厲聲道:“還敢狡辯,陳媽媽沒教過你規矩麼,主母都伺候不好,那就告訴大夫人去,再叫陳媽媽來教你幾天規矩。”
張嬤嬤的力氣大,四月再躲也沒有躲住,被她拉開手又是一掌。
四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,臉色慘白起來,忽然想起上午的事情。
徐若芷靠在椅子上,接過丫頭端過來的茶水,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後才看向地上的四月。
她放下茶盞,眼睛居高臨下的垂眼看她:“我是最愛惜我的頭髮的,可你今日梳疼了我的頭髮,還害我落了好幾根髮絲。“
“妾室不僅要伺候好主君,更應該好好侍奉好主母,陳媽媽剛教你的規矩,難道你現在就忘了?”
四月看著徐若芷冷漠的表情,心底知道這是徐若芷有意為難羞辱她。
她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,但心底卻清楚著,這件事再鬨也不可能有人替她說話,她的身份便讓她落了弱勢。
她若是不表現的恭敬一些,恐怕今晚也不會有什麼善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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