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喜收拾著四月換下來的舊衣,從裡面掉出一個瓷瓶來,她蹲下身子撿起來看了看,好奇的拿到四月面前道:“姑娘,這是什麼?”
四月看見那瓶子,想起那是昨夜顧容珩為自己上藥拿出來的,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塞到了自己衣裳裡。
臉微微有點紅暈,攏著被子的手緊了些才輕聲道:“那是昨夜大公子給我塗腳傷的藥,你就用這個上藥吧。”
四月覺得這藥應比之前的藥好,昨夜用了一夜,今天也未出血了。
春桃點頭,顧大人給的藥自然是要更好些,就過去替四月上藥,才剛上完,外頭就傳來說話的聲音。
不一會兒秋月從外面掀了簾子進來道:“外頭有個廚房來的嬤嬤,說給姨娘送了什麼藥來了。”
四月一頓:“送什麼藥?”
她最近都未吃過藥,怎麼今日忽然又送藥過來。
秋月搖搖頭:“奴婢剛才問了,可那嬤嬤說是大公子吩咐了讓送來的。”
四月又是愣了愣,讓秋月叫那位嬤嬤進來。
不一會兒外面就一個嬤嬤捧著藥進來,看見躺在床上的四月就笑道:“大公子說姨娘身子弱,這藥喝了對身子有好處,特意讓老奴送藥過來的。”
四月看著那嬤嬤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還是坐了起來,接過藥碗道:“那勞煩嬤嬤了。”
她皺著眉小口喝了一口便苦的厲害,抬眼看了眼那嬤嬤,見她一直含著笑盯著她,四月被盯的有些心慌,看著面前的藥汁苦的她喝不下去,便對嬤嬤道:“要不嬤嬤先回吧,待會兒我喝完了讓丫頭送過來。”
那嬤嬤卻笑道:“大公子讓老奴等著姨娘喝完再走,老奴也不差這些時候,姨娘慢慢喝就是。”
四月愣了下,隻得捧著碗喝藥,皺眉著忍著喝了幾口,還是受不住,帕子捂著唇幾乎快要吐了出來。
林嬤嬤看四月那模樣,忽然想起了什麼,連忙從懷裡拿出布包,將帕子打開送到了四月的面前:“老奴竟忘了,大公子吩咐過讓老奴一併帶些蜜棗來,姨娘要嫌藥苦,就含兩顆蜜棗吧。”
四月是曆來怕苦的,口裡含了蜜棗就好了許多,這才斷斷續續將藥喝完了。
那嬤嬤端著空碗退下去後,春桃坐在了床前替四月蓋著被子道:“即便是補身子的藥,這麼早送過來做什麼,我看外頭的天也隻是蒙亮,也太早急了些。”
四月捂在被子裡,半閤眼:“大概是廚房這時有空吧。”
春桃看四月絲毫不上心的模樣有些歎氣,又看她的確睏倦的厲害,也不再打攪她,想著今天也是最後一天,往後也就好了。
這邊正房內,大夫人拉著許久不曾來請安的顧容珩笑容便一直沒有停過,又見他是與徐若芷一起來的,夫妻兩人坐在一起,她心裡頭十分欣慰。
顧容珩過來也隻是為了說顧懷玉的事情:“前方線報來說懷玉砍了上百個蠻人腦袋,現已將他們逼退到了俞關,應是再過兩三月就能回了。”
“聖上那邊聽了大喜,已經讓禮部準備封賞了。”
趙氏聽到這個訊息大喜過望,又連忙細細問了許多細節,顧容珩三言兩語帶過,看了眼時辰也沒有多留就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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