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她一直忍著疼走路,這會兒該傷口裂開了。
掀開了裙襬,果見到纏住的白布上已透出了紅色,若是任由它這樣貼著,恐怕明天早上時傷口就與布條貼在了一起。
忍著疼小心的將腳踝上的布條解下來,傷口處又已經裂開,往外翻著皮肉,四月不由倒吸了口涼氣。
傷口因該明天就能結痂了,就將白襪鬆鬆的蓋在傷口上。
還好夜裡徐若芷應該不會叫她,顧容珩又沒在,屋子內也沒其他人,她就算坐著也沒人發現。
埋首在膝蓋上,四月睜著眼聽著動靜,即便知道一般不會有人進來,她也不敢讓人發現她沒有按照規矩跪著,這要是被髮現了,後頭恐怕又是更嚴苛的懲戒。
白日裡睡了許久,守在夜裡也並不覺得困,也不知過了多久,寂靜的房間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,四月一驚,連忙警醒的跪好。
腳踝的傷口牽動著,她無暇顧及那處的疼痛,隻在心裡心慌起來,害怕有嬤嬤半夜過來挑她的不規整。
外面的門被緩緩推開,伴隨著一股冷香,四月後知後覺的抬起頭,看到了正躬下身看她的顧容珩。
屋子內的燈火昏昏,顧容珩的臉模糊不清,那眼眸裡好似有些憐惜,緞光的白袖伸了過來,撫在了她的臉頰上。
四月不敢發出聲音,眼神卻不自覺看向敞開的大門。
她不敢想要是被丫頭看到這一幕,明日被徐若芷知道,她會受到些什麼,她隻覺得惶恐。
顧容珩注意到四月的眼神,抿著唇垂下眸子,俯身一把就將四月抱在了懷裡。
四月驚慌的扯著顧容珩的袖子,身子發著顫,杏眼裡的淚光閃爍,在染了薄紅的臉頰上分外動人。
顧容珩愛極了她的模樣,也愛極了她在他懷裡的無助表情,好似要祈求著他護著,就像一隻乖順的貓咪惹人疼愛。
不由分說的將人抱了出去,門外守門的丫頭看著這一幕,呆在原地垂著頭不敢發出一絲聲音。
四月看見門口的丫頭,抓著顧容珩的手指不禁用力,眼尾又開始紅了,偏偏月色下的臉頰蒼白,淚光裡都盛著月色,眸子裡都是無助。
瞧著可憐兮兮的,誰又忍心去欺負。
安慰似的拍拍她的後背,顧容珩抱緊了懷裡的人,無人處的眼眸看向了地上的丫頭,那警告不言而喻。
地上的丫頭剛才便領教過大公子如刀鋒樣的眼神,即便那張寒霜似的臉上不發一語,她也嚇得不禁發抖,一瞬間就能預知到自己的下場。
她瞬間就能明白,這裡終究是顧府,她若是透露出半個字,大太太都保不了她。
連忙恭敬的低下頭,又小心的將推門合上,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。
抱著人去了東廂房的書房,顧容珩坐在椅上,環著那柔軟的細腰,埋首在那白皙的頸脖中,他深吸一口氣,這才覺得滿意。
即便室內隻有兩人,可這裡畢竟還是在璟瑄居裡,四月仍舊害怕,無論顧容珩怎樣動作,她都僵著不語,沒有任何表情。
好些日子沒有機會這樣抱著她,顧容珩想她的緊,可看懷裡的人分毫迴應不給他,想也是這些繁瑣的規矩累壞了她。
他一日裡空閒下來的時間總是不多,見著她便忍不住與她親近,可顧容珩自來會揣測人心思,他眼裡微微染了疼惜,撫著四月柔軟的頭髮低聲道:“小四月幸苦了,後頭會好好補償我的小四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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