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的時候四月依舊沒有出去,飯菜都是春桃端進來,梳洗也都在屋子裡。
魏林看在眼裡,擔憂的拉過魏時雲道:“明日顧府的轎子就要來了,你還是去勸勸明月吧。”
魏時雲看著四月緊閉的房門不語,末了才歎息道:“那日母親的話我都聽不下去,更何況是明月。”
說著魏時雲看向魏林,低聲道:“父親還是勸勸母親對明月好一些吧,明日明月就要去顧府了,也不知道去那邊還要受什麼委屈,我這做大哥的看著明月這樣子,心裡也不好受。”
“我如今也是虧欠她的,也怪我這做大哥的沒用。”
魏林心頭亦難受,歎息著道:“這些事情就先不要再說了。”
讓人將上午長林端來的衣裳拿過來,魏林放到魏時雲的手裡道:“這是今日早上顧府送來的衣裳,你給明月送過去吧,讓她明日換上,順便勸勸她。“
魏時雲看著手上被深色綢布蓋住的托盤,心情異常沉重。
他點點頭,往四月的房間外走去。
四月這些天一直不想動,或許天變冷了,又或許她的心中再沒什麼念想了,白日裡也懶得起身,整日裡昏昏沉沉的,就想在床上躺著。
魏時雲在門外喊了幾聲,四月像是一直沒有聽見,閉著眼蜷縮在床的角落裡,像是又睡了過去。
春桃看著心疼,輕輕推了推四月道:”二姑娘,大公子在外頭叫您,您還是出去看看吧。”
四月像是剛被春桃推醒了似的,半眯著眼睛看向春桃,聲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:“誰在叫我?”
春桃看四月這恍惚模樣忍不住眼裡帶了淚,小聲重複道:“是大公子在叫姑娘。”
“今日奴婢在外面聽說顧府的送來了聘禮,說是明日要抬姑娘去顧府了,大公子許是來與姑娘商量明日的事的吧。”
四月這才細細哦了一聲,又閉了眼好似累極了的沒有力氣再睜眼。
又聽她細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響起:“這麼快......”
春桃擦擦淚勸道:“姑娘這般躺了幾天了,好歹也起來走走。”
四月這才動了動,交領裡衣早就鬆開,露出裡面大片白皙的肌膚,肌膚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裡,不由起了雞皮疙瘩,腦中這才清明瞭幾分。
費力的撐起身,四月睡這幾日,身子早軟的不成樣子,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,春桃見狀連忙將四月扶在自己懷裡,又去替她將領子整理好。
嘴裡不由又開始說話:“姑孃的領子都皺成這樣了,待會沐浴了可要換一身了。”
整理好了領子,春桃才又去拿外衣過來替四月套上,再將四月拉起來站著替她穿衣。
四月軟綿綿的任由春桃動作著,腦袋裡還是昏昏沉沉的想不起東西,隻盤旋著一句:長安已經死了。
這句話不斷在四月的腦海裡迴響,她揮之不去,心如一片死水。
魏時雲的聲音又在外面響起,春桃看四月還愣愣的似沒有聽見似的,不由對著四月提醒道:“二姑娘,大公子在外頭等了許久了,還是去見見吧。”
四月喘著氣,覺得頭暈的厲害,撐著頭在桌子上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,又喝下一杯熱茶,這才恢複了一些清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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