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春桃就端著熱水進來,她看四月還趴在床上,一頭黑髮傾瀉在後背,小巧光潔的腳背露在外面,好似睡得正沉。
放下熱水,春桃走到了床邊,昨夜她守在外面聽著四月哭了許久,也不知道昨夜是什麼時候睡的。
有些不忍心將四月叫醒,其實昨夜二姑娘回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二姑孃的眼睛紅著,在外面不知受了什麼委屈,回了家又為了三姑孃的事吵了,一般人也是極傷心的。
坐在床沿上歎了口氣,外頭的天雖還未亮,但平日裡這個時辰早該起了去給林氏請安,春桃也想著二姑娘昨夜睡的晚,就想著再睡一會兒。
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魏時雲的聲音:“明月,我是大哥。”
春桃一聽連忙過去開門,隻見門外的魏時雲穿著常服,見到春桃就問道:“明月呢?”
春桃看了一眼裡面,小聲道:“二姑娘昨夜睡的晚,現在還正睡著。”
魏時雲就沉默的點點頭,沒有再說話轉身走了。
春桃關門時特意看了眼正房那邊,見那邊點了燈,顯然是早就起了,便沒再看將門關上了。
一進到屋內看到床上的人不由一頓,又連忙走了過去。
隻見四月已經撐著身體起身,青絲落在白色裡衣上,看向了走過來的春桃,聲音沙啞:“剛才大哥說什麼了。”
春桃忙拿了衣服過去道:“大公子應有話對姑娘說,不過我說姑娘還在睡,他就走了。”
四月抿唇點頭,想起昨夜對大哥說的話,的確過分了。
那些話本不該她來說,且她也相信大哥的能力,再考一次或許能夠考好的,她那些話一定傷到大哥了吧。
四月心裡後悔起來,她作為妹妹卻對大哥說那樣的話,大哥一定是傷心了的。
春桃看四月出神,就上前一步對四月道:“二姑娘穿衣吧,我剛看正房已經起了。”
四月看了眼春桃拿的是昨日的衣裳,就道:“這件衣裳洗了收起來吧,拿另外的給我換上。”
春桃看著手上的衣服不解,她摸了摸衣上的繡花,有些惋惜道:“這衣裳昨兒姑娘穿著那樣好看,為什麼不穿了?”
四月已經坐了起來,蒼白清淡的面容像是玉蘭花一樣清純,她淡淡看著春桃手上的衣裳道:“這衣裳太厚重,在家中穿也不合適。”
春桃便沒再說話,點點頭又去拿了另外一身衣裳。
隻是四月的衣裳本來就少,這次穿出去的也未拿回來,穿來穿來也隻剩下兩三身衣裳能穿了,比起三姑娘那十幾身的衣裳,著實太少了。
她不由道:“姑娘,還隻有兩身衣裳了,要不再讓管家出去置辦幾身。”
四月沉默了下:“過兩天再說吧。”
春桃也沒有再說話,點點頭重新去拿了件衣裳回來給四月換上。
簡單梳洗過後四月才帶著春桃去正房請安,正房門口的簾子放了下來,四月聽屋內有說話聲,就站在簾子外面喊了聲:“母親。”
屋內沒有說話,還是旁邊的丫頭道:“外頭冷,姑娘先進去吧。”
四月點點頭,挑開簾子進去,正見著林氏正與魏長安說話,見到她進來都臉色沉下來,沒再開口。
四月例行公事的給林氏請了安就打算轉身回去,好在林氏也沒打算與她說話,四月送了口氣,挑開簾子就又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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