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夏又看了眼長林,想了想還是道:“今天我看四月姐姐回來心情就有些不好,是不是在大夫人院子裡受委屈了?”
長林皺眉,語氣嚴厲:“早對你說過,不該你問的,你便不問,該告訴你的,能不讓你知道?”
但看著開夏臉上委屈的表情,長林又有些不忍,才剛進府的丫頭,什麼都不懂也正常,且她這也是關心四月,這樣想著,就緩和了語氣道:“今兒我讓人去打聽過了,大夫人隻是讓四月姑娘在旁邊站著,並沒有怎麼為難她。”
“中午在正院裡,我怕出了什麼麻煩,就過去叫四月姑娘回來用飯,那邊也讓人回來了,你放心就是。”
又看了眼開夏:“再說,現在四月懷了大公子的子嗣,大公子又十分要緊這個孩子,大夫人那邊不管怎樣,都不會亂來。”
四月聽到這裡,這才微微放了心,可一想到四月姐姐一回來就哭了,她有心想再問幾句,但一想自己問出來,長林恐怕更不耐煩,隻能咬緊了唇不出聲。
長林看開夏愣在那裡,眉頭更深,點她:“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?大公子下午就會回來,你趕緊在裡面好生伺候著,要是裡面有什麼不對的,大公子生了氣,誰也救不了你。”
開夏這才反應過來,連忙往屋子裡走。
長林看著開夏慌忙的樣子,不由搖了搖頭,十四五歲的丫頭,說起來什麼都能懂的,卻又好似什麼都不懂。
他不禁想起當初也隻有十四五歲的四月,那時的四月瞧著就如晨時還帶著露水的花苞,一張臉又青澀又豔麗,暗香浮動的等著人去采摘。
大公子每每瞧見了都要遠遠駐足一陣,直到那抹身影不見。
長林那時便知道了,四月早晚都會成為大公子的人,註定要被大公子捧在心裡。
顧容珩說是下午回來,等到了府,也不過比晚飯前稍早了一些。
長林伺候著顧容珩下了馬車,就將今日大夫人請四月過去的事說了一遍。
顧容珩的腳步未停,問道:“她現在在做什麼?”
這個她,長林自然知道顧容珩問的是誰,就連忙回道:“今兒中午時用了飯就睡下了,奴才剛才過來的時候,問了一下開夏,這會兒還沒醒。”
末了,長林看了看顧容珩的臉色,又道:“這兩日四月姑娘用飯都不怎麼佳,今日中午飯菜也沒怎麼動。”
顧容珩的腳步一頓,皺眉:“飯菜不合胃口?”
長林連忙道:“都是按著四月姑孃的清淡口味做的,我還特意吩咐了廚房做些開胃小菜,但四月姑娘也未吃幾口。”
顧容珩點了點頭,也沒有再問。
想到自己這會兒還要去正院,怕吵到四月了,顧容珩就在自己院子換了衣裳。
他這些天都沒回過東苑,東苑伺候的丫頭奴才見了顧容珩,險些以為看錯了,在見到顧容珩冷冰冰的眸子時,才終於回過神,紛紛規矩的侍立在一邊。
面前的丫頭為顧容珩穿著外衣,顧容珩看著長林問道:“今日的藥可喝了?”
這件事長林不敢怠慢,連忙就回:“奴才讓開夏去伺候的,聽開夏說是喝完了的。”
顧容珩點頭,看身上的衣服穿戴的差不多了,擺手讓丫頭退下,又道:“你先不用跟著我去正院,你先去廚房吩咐做些提胃口的菜,要是四月待會兒醒了要用飯,就讓廚房端過來。”
“要是沒提,就等著我回來後再上菜。”
長林點頭,送著顧容珩去了正院,才折身往廚房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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