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本是不想去的,可丫頭屋裡好幾個丫頭看著她,她低下頭,怔怔的還是從床上坐起來,連頭髮都懶得整理,直接就走了出去。
等在外邊兒的長林見著人出來像是丟了魂兒似的,暗地裡歎一聲,也不知小丫頭矯情什麼,那可是跟在大公子身邊的第一個女人,光是這情誼把握好了,往後何愁沒好日子。
難道還想一輩子當個丫頭不成麼。
帶著四月四月去了梨花軒,將人引到了一處門外,長林看著四月這失魂落魄的模樣,好歹勸了一句:“四月姑娘,在這顧府裡頭,你隻是個丫頭,哪個丫頭不想討主子歡心呢。”
“主子抬舉你了,你的身份也跟著抬舉了不是?”
四月對長林說在耳邊的話恍若不聞,心裡早已是死了。
沒機會了。
再沒機會了。
她甚至在這一刻傷心的想要死了去。
長林也不知道四月聽進去了沒有,看她眼神訥訥,搖搖頭,替她推開了門。
屋子內溫和的光線透進來,暖色的燭光照在身上好似帶來了一絲溫暖。
外頭寒冷秋風將四月吹的頭疼,身體忽冷忽熱的想事情都有些遲鈍。
她低頭看著面前的地毯,遲鈍的跨了進去。
身後的門被關上,她聽到大公子在她叫過去。
她茫然的往前走,一直低著頭,直到眼前出現一雙黑靴的時候才停下。
她站在離那雙黑靴很遠的位置,靠近一分都讓她心底的不甘絕望就又多了一點。
她一遍遍想,為什麼自己昨晚要坐在那麼顯眼的地方,為什麼自己不能躲在假山裡等三公子。
全都是自己的錯。
都怪自己。
顧容珩看著低頭遠遠站在自己五六步遠的四月,那雙水亮亮的眼眸現在看起來沒什麼神色,髮絲淩亂的往下垂落,遮住她眼睛,又落在她肩頭。
那領口的盤口也扣的鬆鬆垮垮,輕輕一勾就會開了,更别提那皺巴巴的衣裳。
他知道這丫頭一向愛整潔,這會兒這樣,也不知是不是她故意來給自己看的,就為了表露出她心裡的那點兒不滿。
雖然他覺得這點不滿讓他覺得可笑。
他顧府長子,朝廷首輔,要了府裡的一個小丫頭,讓她做個通房丫頭,竟然讓她覺得這麼委屈了。
他知道她不甘心什麼,以為自己能跟著懷玉,那點小心思,他不過是早點給她掐滅了。
的確是不想這麼直接要了她的,可不這樣做,她那心思就永遠放不下。
他看著這小丫頭半晌,才終於開口:“過來。”
威嚴冷淡的聲音,聽的四月心裡發抖。
她掐緊著手心,步子挪到了顧容珩的面前。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