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的蕭玉林聽了兩句,湊到四月的身邊小聲道:“要我說,這著實混賬了些,新娘子剛進門呢,哪能這樣對人家。”
“新娘子還是姐姐的侄女,顧齊修也是好大的膽子。”
四月如何聽不出蕭玉林話的意思,隻是心裡發累,不想說話了。
顧齊修的性子自來如此,無法無天的慣了,顧家的長孫,小時候就被慣著,也不知讀的那些書裡的禮儀道德去了哪。
他這般做,也不過是毀了自己。
隻是可惜了魏雲容,好好的孩子。
她站起來看向閣樓外,有丫頭從前頭來後院叫人了。
四回頭對蕭玉林道:“這些且不說了,瞧著是要開席了,我們走吧。”
蕭玉林看著四月的情緒,想著也是自己多嘴了,點點頭跟著四月一起下去。
這場婚事過去,夜裡顧家的一大家人又聚在一起用飯。
男女分了桌的,也不是在一個廳裡,林氏在桌上臉色些微有些不高興:“不是我說,哪個新媳婦跨門檻便跨不過的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病西施抬不起腳,鬨了這麼場笑話。”
坐在四月身邊的趙氏看了眼四月,就對著林氏道:“弟妹這話怎麼說的?”
“我也是頭一次見新郎官自己在前頭使勁走,那蓋著蓋頭的哪能看得見?難不成蓋頭上還能長眼睛不成?”
“你怪孫媳婦做什麼?後頭該好好訓訓齊修才是,今日這麼多人呢,傳出去了,不也說齊修對媳婦不好?”
“外頭的人聽了怎麼想?往後齊淮可還要討媳婦的,大哥都沒個好榜樣,弟弟能好哪兒去,旁人怎麼敢嫁?”
“要我說,今日你那孫媳婦遇著這麼大事,一聲不吭知禮大度,半分脾氣沒鬨,你就偷著樂去。”
林氏臉上一陣清白,按著輩分來說,這桌子上的能這樣說林氏的也隻有趙氏了,兩人都是做祖母的人,成了府裡的老太太,可林氏母家的沒趙氏的顯赫,家裡的中公也沒在她手上,自己家的老爺還沒人家夫君有本事,就連孫輩的也是落了一截。
現在趙氏當著小輩這麼說她,臉上神色就難看。
她哼了一聲:“我樂什麼?跨門檻時摔了,多晦氣?”
四月的筷子一頓,看向林氏:“二嬸嬸,今日這樁事外頭人能瞧不出來怎麼摔的麼?屋裡頭再怎麼說,外頭人都看著的。”
“再說隻是摔了下,也沒旁人說,旁人都沒說,自家人說什麼。”
“日子是齊修和雲容過的,雲容的品性德行,弟妹要是不知道,怎麼會帶著齊修去求娶?”
“既然人娶進來了,往後也是一家人,這時候再提,不是添堵了?”
說著四月看向王氏笑了笑:“弟妹,你說是不是?”
王氏看四月忽然將話頭落在自己身上,看了眼林氏,又乾乾笑道:“也是,一家人了。”
趙氏看了眼林氏,笑著對林氏道:“我們這麼大歲數了,管小輩的事做什麼?”
“待會兒我們再說說話,許久沒這麼聚著了。”
林氏臉色難看的不行,隻不理趙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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