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將茶蓋合上,霧白熱氣刹那隔絕,接著就是輕聲細語的聲音:“這裡的水金貴,昨夜怎麼不與我說?”
這話顯然是對兩個丫頭說的,兩個丫頭全被顧溫心這這通身的貴氣與容貌給震住了,這會兒竟完全沒有了剛才的伶俐。
春杏走上前去:“夫人問話呢。”
那其中一個丫頭這才戰戰兢兢開口:“奴婢不敢。”
顧溫心挑眉:“哦?不敢。”
“那今日在廚房當著我的丫頭怎麼又敢說了?”
“怎麼又敢煽風點火將矛頭對在我身上?”
另一個丫頭咬緊唇,抬頭看向顧溫心:“奴婢隻是實話實說,沒有煽風點火。”
顧溫心淡淡看著那丫頭:“沒有煽風點火?”
“那怎麼其他時候不說,偏偏在譚婆子和我丫頭爭執的時候說?”
“我瞧著你這丫頭膽子可不小,既覺得我用水太過,昨夜不敢提,今天就敢提了?”
“還是說故意如此,好叫其他下人也來說我不是?”
那丫頭聽的臉一白,連忙搖頭:“奴婢沒有。”
顧溫心冷笑:“口是心非,誰心裡懷著壞心思我不知道?”
“你當在我身上潑汙水,你們就有機會接近我夫君了?”
“昨夜我就問過了你們的來曆,本不是這兒丫頭,是我夫君一來這兒,你們就托關係過來,還要來正房伺候。”
“既然你們想走,我成全你們便是,自己去領了月錢走吧。”
“這裡可不留心思不純的丫頭。”
顧溫心昨夜一瞧見這兩丫頭就不對,那眼神直往沈承安身上瞟,身子還有意無意往她身上靠,這裡伺候的基本都上了年紀,都是一些嬸子老嬤嬤,偏偏這兩個這般年輕,還在正房伺候,她這才留心。
果真今天鬨事的也有她們,顧溫心可不慣著人,這兩丫頭她必須處置了。
底下兩丫頭哪裡想到這位看起來嬌滴滴的嬌小姐,竟然早就注意了她們。
正錯愕間,自己的胳膊就被屋內站著的兩個婆子拽起來堵住嘴往外頭拖,緊接著又來兩個侍衛,直接拽著領子往前門口走。
這一通下來,丫頭們知道了新夫人的厲害,紛紛閉了嘴。
顧溫心本來是不想趕人的,要她們認錯承認了,打發去其他院裡伺候就是,偏偏嘴犟不服氣,顧溫心也不慣著的。
她又看向站在一邊的譚婆子,問她:“當真不想待在廚房了?”
“你若真不想呆,我不留你,你若想留在這裡,今日的事情我隻當沒有發生過。”
眼前的不過是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,譚婆子竟覺得面前的夫人氣派極大,讓她都不知如何應對。
要走自然說的是氣話,不過想爭臉面,這會兒顧溫心那話下來,她連忙道:“夫人大量。”
“老奴願意留在這。”
待在這裡月錢不少,又清閒,她還能時常回去照顧孫子,哪裡找這樣好的差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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