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溫心本就生的極美,今日更加豔麗,那一身大紅嫁衣在身上,引得屋內的丫頭也看呆了去,紛紛說今晚怕是要迷得姑爺找不著北了。
顧溫心聽著耳邊的吉祥話,又看母親眼眶發紅,也紅了眼。
出嫁的心情難以言喻,恍然一場夢境。
她不知道其他女子出嫁時在想什麼,她如今腦子裡一片空白,竟然什麼都沒想。
又或許她對前路茫然,還不怎麼明白出嫁的意義是什麼。
母親說出嫁後就要養育子女操持宅院,她想著她在閨中時什麼都不用做,嫁人了反而要做這些,那又何必嫁人呢。
她茫茫然,在旁邊母親的攙扶下,去拜見了家裡長輩,又去祠堂叩首。
有婆子喊:吉時已到,新娘上轎。
頭上被蓋上紅色蓋頭,面前一切都隻有喜氣的紅色,旁邊傳來母親的哭聲,顧溫心這才哭出來:“孃親......”
她哭的難受,身子卻被婆子推著上了轎。
顧明夷和顧懷玉騎在馬上在最前頭送嫁,喜氣鑼鼓聲隨著顧溫心上轎的那一刻震天響起,撒錢的嘩嘩聲引來眾人道喜,顧溫心卻覺得這一切與自己並沒有關係。
直到她落著淚,在茫然中一雙溫熱有力的大手握著她,又牽著她下了轎。
跨過火盆,身上穀豆打在身上又落下去,嘩啦啦的聲音,顧溫心耳邊隻有喧鬨的聲音,隻會跟著牽著自己的那雙手走。
司儀儀式裡她渾渾噩噩,知道喧鬨聲漸漸遠去,她被帶去了一間屋子裡,頭上蓋著蓋頭坐在床頭。
沈承安這回回京已是朝廷新貴,眾人都知道這位皇親國戚將來大有可為,紛紛去敬酒巴結。
沈承安不善應酬,卻也連喝了好幾杯。
可他腦子裡卻全是顧溫心嬌羞等著他的樣子,心猿意馬隻想快些結束。
隻是他有心想早點去見佳人,偏偏每一轉身都有人拉著他去說笑,父親也拉著他去各桌應酬,面前的人一個接一個過來,絲毫空隙沒有。
等到好不容易得了空隙,他便轉身往後院走。
等眾人反應過來時,卻發現新郎官不見了。
那間貼著大紅喜字的屋子透出燭光,除了門口守著的丫頭,一切都安靜的很。
顧首輔的千金和太後親侄兒,自然沒有人敢來鬨洞房,連稍微走近聽牆角的人都不敢。
沈承安覺得自己已經有些醉意,步履些微不穩,卻強鎮定著推開了面前的房門。
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。
他吐出胸腔內的酒氣出來,看著面前那安靜坐在床頭蓋著蓋頭的嬌小身形,心頭滿的眼眶發熱。
跟著顧溫心從顧府過來的貼身嬤嬤將銀杆放到沈承安手上,喜氣的笑道:“大人,挑蓋頭吧。”
曆來拿劍殺人都不抖一下的手,這個時候居然顫了一下。
他緊抿著唇,挑開了面前的紅色蓋頭。
楚楚花顏露在眼前,隻是那頭垂著,眼眸顫顫的不看他,隻瞧的見她挺秀的鼻梁和飽滿紅唇。
忍不住伸手捏在顧溫心的下巴上讓她抬頭,卻見著一雙哭紅的淚眼,恰如紅梅上的晨露,勾的沈承安幾乎不能呼吸。
他深吸一口氣,藉著酒意就彎腰吻上那張自己朝思暮想的紅唇上,手指擦過顧溫心眼角的淚滴:“溫心,别委屈......”
“我不會讓你受苦的。”
“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......”
顧溫心被沈承安忽如其來的吻吻的想要後退,卻被他大手強勢按在後背上不讓她退縮,被迫承受著他越來越重的呼吸。
她隻覺頭腦發暈,連沈承安到底說了什麼都聽不清。
本還沉浸在離家悲傷的心緒裡,這會兒又暈頭轉向一片茫然。
旁邊的雲嬤嬤看著這情形,想著姑爺真真是個猴急的,半刻都等不了。
她也不敢看,屋子裡的丫頭也不敢看,她連忙提醒著:“大人,還沒喝交杯酒呢。”
聽見雲嬤嬤的聲音,顧溫心隻覺臉上無光,這粗人竟然當著屋裡的丫頭的面也這樣亂來,不由埋在沈承安胸膛上羞惱的不行。
捏著拳頭,又打了沈承安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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