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的話在五月微燥熱的空氣中冷靜清晰,聽得王嬤嬤心頭一跳。
少夫人都這般說了,要是她回去跟大夫人提了其他的話,大夫人怪到這邊來,少夫人不就怪到了她頭上?
大夫人老了後往後定然也是大房的當家的,自己又何必去得罪了去。
總歸對自己也沒個好處。
況且她平日裡得四月的好處不少,且這事還是大公子下命令的,一得罪就是兩個人了,這會兒心底一思量,臉上就立馬浮起笑:“之前是老奴想多了,現在得了夫人的話,老奴心頭也安穩了。”
“您放心就是,老奴知道該怎麼回去回話的。”
四月知道王嬤嬤能想通,笑了笑又輕聲道:“這兩天王嬤嬤在這兒也辛苦了,這會兒趙秋如走了,嬤嬤也快回去回話吧。”
說著四月看向春桃:“春桃,快去叫人準備好馬車,送王嬤嬤回去。”
春桃忙笑著上前,扶著王嬤嬤道:“我送嬤嬤。”
王嬤嬤聽這話忙跟四月告了辭,跟著春桃走到院門口,手裡就被春桃塞了個小荷包。
王嬤嬤掂了掂,臉上喜笑顏開,高高興興的出去。
王嬤嬤一走,四月就靠在椅上歎出一口氣。
陳嬤嬤上前走到四月的面前笑道:“還是夫人想的周到,剛才老奴還怕那婆子回去亂說呢。”
說著陳嬤嬤看向四月:“不過剛才那婆子有兩句話說的沒錯,表小姐沒了清白送回去,嫁人是不可能的了,那孃家的能認?”
“老奴怕到時候人跑到您這兒來鬨啊。”
四月記得昨夜顧容珩說過他沒有碰趙秋如,顧容珩應是不會對她說假話的。
況且顧容珩做事情一向嚴謹,也沒有衝動做事過,他會這麼做,定然想的比自己還周全。
她看向陳嬤嬤道:“這事兒後頭再說吧。”
陳嬤嬤看著四月神情懨懨的模樣,像是不願多說,又歎口氣:“不管怎麼說,大人將人送走也好,不然一整月一整月的在别的院子裡,的確過了些。”
“好在大人心裡始終有夫人,沒真叫人迷了去。”
四月站起身往簾子內走:“溫心呢?”
陳嬤嬤跟著進去道:“婆子伺候著的,早上來看過您,您睡著又被婆子領著先去用完飯去先生那兒了。”
四月靠在貴妃榻上不願動,接過丫頭端過來的燕窩粥吃了兩口就沒胃口。
她心裡頭沉著事情,壓著心事,連胃口也小了。
春桃送了人回來,見著四月吃不下沒胃口,又勸著:“夫人現在還懷著身孕,到底多吃些。”
四月聽了春桃的話,也忍著將一小碗吃完,隻是食之無味。
她對著陳嬤嬤問:“昨夜大人出去後往哪兒去了?”
陳嬤嬤就道:“今早我問了守院門的丫頭,說是往聽竹軒去了。”
四月垂下眼簾點頭,偏過頭去沉默。
下午的時候四月正在小憩,春桃一臉慌色的進來,輕輕推了推四月小聲道:“夫人,您大嫂來了。”
四月正睡的沉,春桃推了好幾下才看見四月眯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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