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裡顧容珩回來的時候,四月安排好了明夷和溫心,正想要拉著顧容珩進屋說話,就聽到外頭怯生生的聲音:“表哥。”
四月一頓,轉頭看去,隻見趙秋如正站在正房外的門口,在廊下燈籠光線下,一身樸質淡粉,頭髮絲毫釵物不飾,眉眼清淡卻婉約,雖比不上四月的容貌,但也青澀乖巧,與從前的四月有一兩分相似。
四月看了一眼,看向顧容珩。
顧容珩也挑眉看去,似乎有些想不起這號人,眉頭皺起,緊抿著唇。
那微嚴肅冷清的模樣似有些嚇著了趙秋如,她忙屈膝福禮道:“妾的父親是表哥的五舅,妾是家中幺女,表哥許沒見過,名叫秋如。”
“這回跟著父親來京投靠姑母,姑母讓妾留在表哥這兒。”
說著趙秋如小心翼翼的看了顧容珩一眼又紅了臉道:“姑母讓妾做表哥的妾室。”
“表嫂也應了。”
顧容珩聽了這話挑眉,看向了四月。
四月臉色一頓,看了這趙秋如一眼,她可沒說應,隻是說讓她來見見,可沒讓她先開口,四月還要看看顧容珩的意思。
說到底四月心裡也是有幾分不願的,想自己與顧容珩先說了這事,看他怎麼處理。
卻獨獨沒想到趙秋如居然主動進來說這話。
她轉頭對著顧容珩道:“母親的確說讓她做夫君的妾室。”
“隻是我還......”
四月的話還沒說完,就見顧容珩已經掀了簾子進去,冷漠的背影叫四月呆了呆。
她看著晃動的簾子,又看向趙秋如。
四月看了眼旁邊的雲嬤嬤一眼,正想讓她帶著趙秋如回去,卻見趙秋如竟自己走了進來。
她一臉淚色的攏著袖子,看著四月也是小心翼翼,楚楚的聲音透著卑微:“表嫂,妾說錯話了麼?”
四月眼眸平靜的看著趙秋如,低聲道:“誰說我應了的?”
趙秋如沒想到四月問她這個,呆了下就道:“我以為姑母讓我留在這兒,表嫂又讓我來見表哥,是應了的。”
說著她小心看向四月:“妾是不是說錯話了?”
“表嫂若是不喜的話,那妾現在就回姑母那兒去。”
趙秋如現在回去算怎麼個事,明天趙氏就來找她了。
四月心底有些煩亂,她的確是有留趙秋如這個心思,但剛剛看趙秋如站在廊下主動進來,她一想到顧容珩要去别的女子屋裡又覺得心頭不適,就不想留她了。
她臉上沒有露什麼表情,隻是低聲道:“你先回去,也别自稱妾了,我後頭會叫你的。”
說著四月叫了雲嬤嬤送著人回去。
春桃皺眉看著趙秋如的背影,湊到四月的耳邊小聲道:“奴婢瞧著大人有些生氣了。”
“看來大人應該不喜歡她。”
四月抿唇,轉身掀開簾子進去。
屋內的顧容珩已經讓丫頭伺候著換了一身衣裳,一個丫頭正替顧容珩束著腰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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