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聽著張氏悵悵的話就難受。
曾經的她也是如張氏這般不爭不搶,但那並不能讓自己安然無恙。
這些年四月見過太多婦人宅院裡的事,不爭不搶的往往才是過得最不好的。
四月看向張氏道:“姐姐也别與沈大人較勁,即便心裡頭不願意,可日日讓沈大人留在妾室那裡,你就願意麼?”
“倒不是為了自己,隻是那妾室的兒子將來長大了,代替了承安的位置,姐姐能看下?”
“況且姐姐身後沒背景,沒有孃家支撐,這樣硬犟著吃虧的還是自己。”
“還不如趁著還有往日情分,挽回沈大人的心。”
四月這番話倒是肺腑之言,張氏還根本不知道京城內大宅婦人的爭鬥,或許等她知道時大抵也晚了。
那些個妾室個個比張氏身份高,怎能甘心做妾。
隻是四月這番話說完,張氏卻淡淡道:“要他真是這樣的人,我自讓了這位置,也好過兩看生厭。”
四月怔怔,看向張氏:“姐姐話雖簡單,難道就沒想過承安?”
“承安定然是不會讓姐姐帶走的,往後他一個人面對繼娘,哪能平順?”
張氏聽到承安,眼裡露出傷心來:“以前再也回不去了,那孩子自小成熟懂事,他懂他孃親的。”
四月聽著這話就難受,伸手覆在張氏的手背上:“姐姐這般想便是不對的,往後日子還長,姐姐想想好的。”
“沈大人或許也不是涼薄的人,隻是姐姐將沈大人推遠了也未可知。”
張氏笑了笑,目光看向遠處歎息:“他是什麼人,我心裡清楚的。”
四月一頓,張氏這模樣,隻怕是後院根本不能平靜了。
四月不知道該怎麼勸張氏,在她眼裡,張氏無慾無求,像是不如平常婦人那般看重名聲地位,看重富貴榮華。
她還是低聲最後勸道:“後宅的婦人哪有能與夫君一輩子舉案齊眉的,大多不過貌合神離的湊合過日子罷了。”
“將寄托都放在男人身上,那便是不妥的,他在外頭廝混隻要不太出格,自己也找些自己的樂趣才是。”
“既在這位置上了,便護著自己位置上的尊嚴,誰要來欺負也欺負不得。”
張氏聽了四月的話一笑,看向四月:“妹妹句句話為我,我明白的。”
“妹妹與那些婦人不一樣,不會冷眼看我笑話,真心替我難受。”
四月看著張氏一歎:“我隻希望姐姐能想明白,許多東西,不在乎便不難受了,反而過得好些。”
趙氏點點頭,又看向四月笑:“我像是有些明白了。”
“我不過過不了心裡那道坎,從前事事順著我的人忽然間冷淡,我竟在他面前拉不下臉面了。”
四月笑:“都是兩口子過日子,誰還沒磕磕絆絆的,姐姐鬆心罷。”
張氏好奇的問四月:“妹妹可與顧大人鬨過?”
四月看著張氏道:“怎沒鬨過,哪家一輩子不鬨的?”
四月這話出來,氣氛總算好了些,張氏臉上也有了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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