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氏的這一通話下來,場上頓時安靜的連根針都能聽見,下人們更是噤若寒蟬。
顧容珩聽趙氏說完,臉色難看,冷笑一聲道:“母親怎麼知道,兒子的內宅將來就不能平靜了?”
他靠向身後的椅背:“再說,我現在隻是將她安置在梨花軒,還未給她名分,徐家不知道四月的存在,又怎麼算是打徐家的臉了?”
趙氏聽顧容珩說完更氣,指著顧容珩便道:“聽你的意思,難道是想等與徐二姑娘成婚後,再把那個賤婢納進來不成?!”
顧容珩看向趙氏,眼神沒什麼波瀾,好似在陳述一個事實:“有何不可?”
“我與徐二小姐的親事,本就是父親當年擅自定下的,我娶她,也不過是完成一項公事而已。”
趙氏震住,她沉著臉低低道: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那個賤婢究竟對你用了什麼迷魂法子,竟讓你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出來?”
“還是你是想在你成親後不久,在新婚燕爾之時納一個妾室不成?!”
“那你讓徐家如何看你?”
顧容珩冷了臉:“徐將軍那裡自有我去說,母親不必過問,我自己就能解決好。”
說著顧容珩站起來:“且四月如今是我的女人,還望母親往後稱呼注意些。”
趙氏看顧容珩要走,氣的站了起來:“我要你現在就把她趕出去!”
顧容珩頓住,長身玉立的身影,在燈火通明的主廳裡帶出高高在上的權力與壓迫:“若母親不想將這件事鬨得太過難堪,往後梨花軒的任何事情,母親就不要過問了。”
“若母親一意孤行非要乾涉,那到時候兒子隻能搬出去了。”
顧容珩說完,也不再等趙氏說話,轉身就往夜色裡走去。
這邊趙氏看到顧容珩冷冰冰的出去,身子一軟,跌坐在了椅子上。
她沒想到,顧容珩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想要搬出去,趙氏的手又狠狠打在桌面上,她絕不會讓這樣的事出現!
後面的林嬤嬤連忙上前過去給趙氏順氣,一邊又小聲勸道:“大公子如今已經不是小孩子了,做事向來有自己的主見。”
“夫人也不必太過操心,免得傷了母子之間的和氣,反而不好。”
趙氏氣的本快要順不過氣,聽了林嬤嬤的話,忽然一聲歎息。
“當初徐家二小姐及笈時,徐夫人就來找過我商量兩個孩子的婚事,而那時候容珩才剛升任吏部左侍郎,又被皇帝召去內閣做次輔,容珩那時說公事為重,我也就沒有崔他,徐夫人也理解的。“
“後來容珩成為吏部尚書,又兼任內閣首輔,徐夫人又催了一次,那時徐家姑娘已經過了十八歲,再不嫁就老了。”
“可容珩卻說想要退婚,當時是我拒絕的他,我隻當容珩從來冷清,不懂男女之事。”
“且父母之媒,豈能兒戲?老爺走後,我撐著這顧家,無論如何也要保全名聲。”
“他無緣無故退了徐家的親事,在他那位置上,豈不是要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。”
趙氏歎了口氣,肩膀垮下來,平日裡看起來威嚴肅正的大夫人,此刻看起來異常疲憊:“身處在世家大族裡,哪裡就能事事如意?多的是身不由已。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