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嬤嬤看著小姐的臉,突然覺得異常陌生,她喃喃道:“你不是小姐,我要去告訴老爺。”
說著,她撐著手就要離開。
元柔這時對身邊兩個婢女使眼色,奶嬤嬤還沒來得及防備,突然被依誮兩個丫鬟抓住。
下一刻,她整個人都被按進了水裡,慢慢沒了聲息……
元柔冷眼看著這一切,而後吩咐。
“明日告訴相爺,奶嬤嬤被王爺小妾害死了!!”
夜光淒涼。
柴房內。
薑菱月藉著月光看向一旁的棉麻手巾,目光黯淡。
剛才的事,曆曆在目,曾經最珍重的人都不記得自己。
“嘎吱——!”
柴房的門忽然被人再次推開。
薑菱月以為是奶嬤嬤又過來了,然而抬眼,就見李錦夜一身玄色金爪蟒袍走進來。
“你可知錯了?”他聲音冰冷。
薑菱月眼中隻剩下空洞:“我何錯之有?”
她不再以臣妾自居,因為她明白,如今的自己早不是什麼王妃。
李錦夜沒想到薑菱月到現在還是不肯和自己服軟。
他俯身掐住她的下巴,看著薑菱月臉上的傷痕,心底隱隱不悅。
“隻要你肯認錯,本王定會如從前一般待你。”
薑菱月聞言,死寂得眼眸不起一絲波瀾。
“王爺,如今我什麼也沒了,不求您的寵愛,隻求自由之身!”
在奶嬤嬤離開後,薑菱月想了很久。
是她自願用一身榮華、親人和臉來換李錦夜的喜歡。
如今,輪此下場,都是她自作自受!
她不求還能恢複丞相之女的身份,隻求能有一偏安小築,了此一生。
李錦夜聽聞這話,不由想到前些日逃走的程子募。
“本王看你不是想要自由,而是想和程子募雙宿雙棲吧!”
薑菱月愣住。
她還沒反應過來,李錦夜高大挺拔的身影壓倒性而來!
“你要做什麼……”
“你說呢?”
李錦夜身影冷硬,胸口更是如同有一團火再燒。
他不顧薑菱月的反抗,將她圈在懷中,索取無度!
不知過了多久,一切才結束。
李錦夜看著角落裡蜷縮一團的女人,想伸手去觸摸。
然而薑菱月下意識躲開了他的手……
李錦夜冷峻的臉更加冰冷:“你以為除了本王,還會有誰要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你?!”
他話落,起身狼狽離開。
“嘭!”的一聲。
房門被摔響。
薑菱月眼裡最後一抹光頓滅。
這夜,冬風刺骨。
她不知道是怎麼熬到了第二天。
可天色漸亮之時。
薑菱月就被一行小廝給帶到了大廳。
大廳之上,端坐著李丞相,而元柔就坐在一旁。
李丞相面色鐵青地看著薑菱月:“奶嬤嬤好心饒你一命,不曾想你竟然如此歹毒,竟殺害於她!”
薑菱月瞳孔皺縮,眼底滿是不可置信。
“您是說奶嬤嬤亡了?”她聲音沙啞難聽,卻難掩哽咽。
李丞相此刻已是怒氣滔天,沒有回答她,大手一揮:“來人,將她押入大牢,明日午時處斬!”
薑菱月喉間儘是苦澀,她目光落在一旁元柔似笑非笑的臉上,還有什麼不明白。
她想為自己辯駁,可下一秒,就被小廝捂著嘴給帶了出去。
……
李王府邸。
李錦夜坐在書房,臨摹著案台上的佳作。
可腦海中卻總是閃現著薑菱月!
一個時辰後。
一副畫完成,然而宣紙之上,赫然是現在的薑菱月,就連她臉上的疤痕也清晰可見。
李錦夜心底煩悶不已,丟開筆。
“來人。”
驀得,一個暗衛出現在書房。
“明日將薑菱月從丞相府接回來!”
他想就算是一把佩劍都有感情,何況是陪伴自己五年的女人。
暗衛自小一直跟隨李錦夜,自然知道他所說的是真的薑菱月,領命離開!
……
翌日。
午門。
薑菱月身穿囚服,頭戴枷鎖跪在行刑台上。
李丞相蹲坐在上方,看著面如死灰的薑菱月,心底莫名觸動。
日頭漸漸高懸!
他拿起案前的身份銘牌:“午時三刻已到,斬立決!”
說罷,將手中的竹牌丟了出去。
劊子手抽調薑菱月背上寫著‘殺人犯’字跡的牌子,丟到一邊。
隨後雙手上抬,揚起大刀——
手上的動作帶起了一陣微風,吹動薑菱月脖頸間的青絲。
李丞相猛地站起身,看著她頸側間的梅花印記,不敢置信!
這時候,程子募攜著丞相夫人不知道從哪兒跌跌撞撞地趕來:“老爺,住手,她是我們的女兒!”
李丞相聞言大驚,正要叫依譁住手,然而就見劊子手,已手起刀落!
……
此刻李王府。
李錦夜在書房內批閱文書,猛然一陣心慌!
他落下筆,走出書房。
外面日頭高掛,白雲被朝霞遮蓋,紅的讓人有些心驚!
李錦夜腦海中不由得想起薑菱月慘淡的一張臉,提步往外走。
他要親自去接薑菱月回來!
然而還未行至府門,暗衛匆忙趕來,跌跪在地。
“王爺!下屬去遲……王妃已被午門處斬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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