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春桃出去後,四月才將放在手爐下的紙條抽了出來。
紙條上的字一看就是顧懷玉的字跡,雖說還有幾分工整,但看起來有些笨拙,與他小時候的一樣。
四月微微坐起了身,低頭看向紙條上的字。
統共也隻有兩行字,卻看的四月字字心驚,頓在椅子上半晌,心裡已掀起了濤浪。
為什麼。
為什麼顧懷玉會單獨邀她去後院的閣樓上見面。
要不是顧懷玉親手交給她的手爐,四月險些以為這是場陰謀。
她心神不寧,看著桌旁冉冉升著白煙的香爐發呆。
紙條在手指間捏緊,四月心裡惴惴,又將紙條扔到了旁邊的火盆裡。
紙條很快就燃燒起來,冒起一小股火焰,又很快的熄滅,那紙張便變得焦黑,什麼也看不出來。
晚上顧容珩回來的時候,見到四月正靠在椅上懨懨發呆,像是有什麼心事在想。
連他進來也沒有發覺。
往日裡他一回來,四月便會迎上來走在他的身邊,今天卻連回頭都不曾回頭一下。
顧容珩解了披風放到身後長林的手裡,又擺擺手叫伺候的都出去,這才走到了四月的身邊。
他走過去將四月抱在懷裡問她:“四月,你在想什麼?”
四月正發著愣,看到顧容珩忽然進來,這才覺得如夢初醒:“夫君,你什麼時候回的?”
顧容珩眼神看著四月:“剛回。”
四月低頭嗯了一聲,又想要從顧容珩的懷裡起來:“現在叫丫頭去上菜用飯吧。”
顧容珩壓住四月的腰不讓她起來,指尖抬著她的下巴一瞬不瞬看著她:“四月還沒告訴我,四月到底在想什麼?”
四月看著顧容珩溫和的黑眸,手指卻捏進了手心裡。
她搖搖頭:“沒想什麼,可能隻是有些倦了。”
顧容珩又仔細看了四月兩眼,見她眼下有些微微泛青,想到自己昨夜纏的她久了,今早又起得早去問安,的確幸苦她了。
他握緊了四月的手,低聲認錯:“我早知四月身子不行的,下回我會剋製。”
“夜裡不會再叫四月這麼幸苦。”
四月聽顧容珩忽然說起夜裡的事,臉紅了紅,咬著唇畔嗯了一聲,卻有些不敢看顧容珩的眼睛。
顧容珩叫外面去上菜,又抱著四月起來:“明夷今日可聽話?可鬨你了?”
四月臉上露了笑意搖搖頭,明夷其實一直很乖,也沒怎麼折騰四月過。
顧容珩微微放了心,牽著四月出去:“今天四月早些休息,明早也不用再伺候我晨起。”
四月乖乖聽著,跟在顧容珩的身邊去用飯。
隻是用飯時四月也沒什麼胃口,顧容珩給四月碗裡夾什麼菜,四月便吃什麼。
那小口小口的,像是生怕吃多了似的。
顧容珩看在眼裡,微微抿緊了唇。
用過飯,四月在裡面梳洗,顧容珩站在外面聽著陳嬤嬤說四月今日一日的事情,負著手,眉目卻微微皺了起來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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