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沈青霖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做的,聽了顧容珩這話連忙答應,趕忙去將叫管家來,將這兩日進出的人全帶過來,又叫管事的將所有下人聚在一起盤問。
一時間整個國舅府燈火通明,下頭人人心慌慌,又聽說但凡見著線索的,不管有沒有用,便都賞半定金子。
且每個人一個個往一間屋子裡去詢問,那詢問之人還是顧明夷顧家的人,敢本不用擔心說出來會遭報複,外頭人也根本不知道是誰說的。
且那金子也是現給,隻要不拿出來,誰知道給沒給。
那可是金子,丫頭小廝們或許一輩子也沒見著這麼多銀錢。
這一招數可謂是絕,下人們沒有任何暴露的風險,且說出來還有金子拿,但凡是有一點沾邊,都巴不得說出來。
不過是半個時辰,倒是真問出了個關鍵。
今日陳之洞身邊的隨從進來時胸口處鼓囊囊的像是包了什麼東西,還露了一點白色。
又有丫頭道看見陳之洞的隨從在沈承安院子外頭轉了一圈,她當時還與他說笑兩句。
還有小廝道,今日陳之洞下馬車,那身邊隨從時帶了一個箱子,走的時候那隨從又帶箱子走了。
這一樁樁聽來,早已是水落石出。
世上哪裡有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,隻要有人的地方,便不可能處處瞞得過人的眼睛。
更何況國舅府這處處是丫頭小廝的地方。
陳氏站在沈青霖的身邊早已是膽戰心驚,心知這事大抵是瞞不住了。
沈青霖她尚有餘地應付瞞混過去,可在顧首輔面前,她一對上那雙銳利的眼眸,他便覺得心驚肉跳,再多餘的心思都覺得逃不過那雙眼睛。
又看顧首輔那眼眸裡寒冷,目光掃過她處帶著刺骨涼意,讓她從腳涼到了頭。
所有人都問完話,顧明夷出來看了陳氏一眼,又看向院子裡蜷縮成一團的陳之洞。
他最後看向沈青霖,沉靜有禮的將剛才所聽全說了出來,又道:“沈大人,現在當務之急便是抓了陳之洞身邊的隨從對峙。”
其實那些線索也不過顧明夷現編造出來的,那人做的的確乾淨。
不過這國舅府裡誰會害顧溫心,不是陳之洞就是陳氏。
況且陳之洞今日身邊那隨從不在,估計八九不離十,顧明夷說這些線索就是在試探陳之洞,陳之洞與他那隨從對不了話,就看他能不能頂住了。
他又暗暗送口氣,得虧沈承安事先抓住了陳之洞,不然等陳之洞去處置了那隨從,到時候陳之洞死不認賬,到底有些麻煩。
沈青霖一聽當真與陳之洞有關係,一把推開了身邊的陳氏,就過去捏緊陳之洞的衣襟去質問。
顧容珩淡淡看著,又對沈承安道:“你叫幾人快去抓住那隨從,别叫人死了,我來親自審他。”
顧容珩來不過半個多時辰,這事已大半水落石出,沈承安心裡有敬佩,全然都聽自己嶽丈的話。
顧容珩又走到沈青霖身邊,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陳之洞,僅僅是一露面,那二十來年統領百官的首輔威嚴便跟著壓了下來。
陳之洞連狡辯都不敢開口,平日裡滿口胡話的這人,這會兒面對顧容珩,竟然連開口都沒底氣,整個身子都隻知道發抖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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