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三章你得乖些

沈鹿寧一時情緒上頭，沒曾想竟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。

她趕忙找補：“我、我的意思是，不想讓三少爺為難！我知三少爺厭惡我，也憎恨我心思不純，不願我留在府裡，我總是礙三少爺的眼，所以想快些從三少爺的眼前消失。”

沈玄鶴冷笑，雙臂撐在案幾兩旁，將她困在懷中：“沈鹿寧，我後悔了。”

他看她房裡燭火亮著，奇怪她為何還不睡，便悄無聲息走進來。

沒曾想她竟因堪輿圖熬夜，連晚膳都不吃。

他一開始隻想勸她歇息，現在……

他改變主意了。

她好似感受到危險，下意識往後縮：“我……我不明白三少爺的意思。”

他越靠越近，身子傾斜向她：“劃清界限，我後悔了，你我已有肌膚之親，不是你說想逃就能逃的。”

他骨節分明的手摩挲她身後的紙張，沙沙、沙沙，聽起來像是她不安跳動的心。

淚瞬間止住，什麼委屈都消失不見，剩下的隻有恐懼。

夜深人靜，所有人都睡下了，若是沈玄鶴強來，她該求助誰？

誰也求助不了。

此時發出聲響，隻會招來惹事。

“三少爺，請你自重，我是你的長輩，你白日裡還喚我小姑母……”

“你並不是我小姑母，你也不是我們沈家的種，不過一個稱呼而已。”

“名……名義上是，老太太和大夫人都承認我，你是侯府最孝順的兒郎，難不成要做忤逆長輩，枉顧人倫之事麼！”

沈玄鶴頓了下，旋即喉間溢位一聲啞啞的笑，落在耳朵裡意外的好聽。

似調笑似揶揄。

“忤逆長輩？那日在耳房的事，小姑母可是忘了？不如，今夜重演一遍，我來替小姑母找回記憶。”

“不……不要！”

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，她就是想忘也忘不掉。

她不知沈玄鶴為何會這麼恨老侯爺，又是叫他老東西，又是故意在他面前越禮。

可她到侯府這些時日，沈玄鶴對小侯爺和殷氏的順從和敬愛，她都看在眼裡。

說起來，老侯爺還經常帶他去小院，看起來對他也不錯。

“想什麼？與我說話還敢不專心？”沈玄鶴不滿意她發呆，雙臂一收，將人整個抱起。

“你瘋了嗎！”她想要大叫，卻隻能強行壓低聲音。

他把頭埋進她頸窩，細嗅她身上的氣息，悶悶的聲音從鎖骨處往上傳：“乖些，像那日一樣纏住我。”

她當然知道他說的那日是何時。

可她不能聽他的擺佈，否則……

她不敢繼續想，雙手用力抵住他胸口：“放、放我下去！要是秀玉半夜醒來不見你在房裡，她定會擔心，她好歹也是你的枕邊人，你就忍心這麼負她？”

“枕邊人？誰與你說她是我枕邊人，她都不曾在我房裡過夜。”沈玄鶴也懶得與她廢話，既然她不聽話，他隻能自己動手，強製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。

“沈玄鶴！若是被人發現，我們就真的完了！”
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
知道是一回事，怕不怕又是另一回事。

他吹滅燭火，聲音早已染上欲色：“所以，你得乖些。”

下一瞬，燙得能灼傷人的吻落下。

她還是逃不掉。

……

醒來的時候，枕邊一片冰涼。

他做了那事後，就直接離開她房裡，留下累得虛脫的她。

知秋一早敲響她房門：“小姑母，早膳來了！”

她累得不想動身，虛虛從床上撐起。

剛開門，知秋驚訝道：“小姑母一夜沒睡麼？雙眼上的烏青好嚇人！”

她沒心思管烏青不烏青，岔開話題：“我沒事，今日早膳為何如此豐盛？”

知秋笑道：“奴婢也不知，鬆柏說是三少爺賞的！”

聽到沈玄鶴她就渾身疼，她拉知秋進房，殷氏就和連嬤嬤一同到了忍冬院。

“見過大夫人。”

“不必多禮，今日我過來，就是想和你交代件事，外頭風大雪大，進你屋裡說。”

殷氏進屋後，不知看到了什麼，停在原地，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
她順著殷氏的目光看去，一眼便看到她床榻下的一件裡衣——

是沈玄鶴的裡衣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