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六十五章這是我一廂情願之事

沈鹿寧大概知道沈玄鶴要跟她說什麼，但她隻能裝作不知道，免得引發不必要的麻煩。

念瑧的事，還是保密為好。

沈玄鶴脫下氅衣，一瞬不瞬地看著她，半晌才說：“你想去祭祀嗎？”

這問的什麼話？

什麼叫她想不想去，決定權從來不在她，而是在位高權重之人的手裡，她隻能無條件遵從。

“我不明白三少爺的意思。”

“冬至的皇家祭祀，你想去嗎？”

“那種地方，不是我這個身份的人該去的地方，便是真讓我去，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。”

“你可以選擇。”

沈玄鶴的話模糊不清，她實在是聽不明白。

許是覺得自己說得不夠明白，沈玄鶴吐出一口長氣，慢聲解釋。

“今日我上朝，聖上命我留下，說九公主覺得你控疫立功，作為功臣之一，是該進太常寺祈求上天護佑。”

“但那日在宮中，九公主當眾刁難你，恐怕她的心思不純，我擔心......”

沈玄鶴欲言又止。

一方面，他確實擔心沈鹿寧的安危。

另一方面，他作為人臣，不該以這種心思揣度皇室之人。

沈鹿寧知道他為難：“既是如此，我跟著三少爺進宮便是，聖上在場，想必其他人也不敢亂來。”

沈玄鶴：“後宮之人手段頗多，你沒法與她們相鬥。”

沈鹿寧：“三少爺問我想不想去，難不成要為了我與皇上作對麼？”

“若我說是，你會如何，像對鐘令那般對我？以身相許？”

沈鹿寧頓住，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。

沈玄鶴自嘲般笑笑：“看來無論我做什麼，你永遠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。冬至的祭祀，我會替你推下，你隻管在馬車裡呆著，哪也别去，等我出宮。”

“别怕，用不著你報答我，這是我一廂情願之事，與你無關，不必心存愧疚。”

看著他堅定深沉的眸子，沈鹿寧說不上來那一瞬間的感覺，像是被一隻溫柔的大手，緊緊拽著，將要無法逃脫。

沈玄鶴這人，輕易不承諾，隻要他說了，便一定會做到。

他是鐵了心要護她，無所謂惹怒皇上。

沈鹿寧從未想過，她這樣的身份，在王公貴戚面前還有得選。

而這個選擇的機會，是沈玄鶴給她創造的。

說起來多麼可笑，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總是他，適時出現護在她身邊，一副頂天立地的樣子。

她本以為隻要自己心夠硬，一遍遍築起高牆，告誡自己不要對不起曾經的自己。

可他一次又一次對她好，心裡那堵高高築起的牆，卻不由自主搖晃起來，慢慢向下塌陷。

他太狡猾了......

說什麼一廂情願之事，她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呢？

心臟一抽一抽的疼，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，如何才能不疼。

若她拋去他們之間的恩怨，忘記他對她做過的一切，重新認識他，心臟會好受些麼？

“三少爺......”

正當她艱難地開口，想和沈玄鶴重新理一理他們的關係，徐駱長卻在這時破門而入。

“玄鶴！大事不好了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