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四十章他能走，她不能走

沈玄鶴心中再怎麼怨恨父母的偏心，但他們始終是自己的骨肉至親，面對他們，他做不到完全狠下心來。

忠孝節義這四個字，死死地刻在他的心底。

“父親、母親，兒子先前多有不敬，求父親母親原諒。”

見沈玄鶴願意低頭，沈晉中和殷氏對視一眼，暗自鬆了一口氣。

他們是恨沈玄鶴害死寧弈，卻也忌憚沈玄鶴的能力，尤其是他現在成了皇帝的寵臣，甚至連皇室的祭祀都邀他參與，皇帝還要親自為他的婚事做主。

入朝為官不過一年者，就能叫皇帝如此上心，實在是少有。

沈玄鶴如今有權有勢，超乎他們的計劃之外，更是超出他們的管製，若是在這個時候與他針鋒相對，絕不是明智之舉。

畢竟寧家兄妹已死，沈竹源又遲遲不能提職，隻有沈玄鶴在朝中站穩腳，才能穩固侯府在京中的地位。

沈玄鶴對他們來說，有很大的利用價值。

這枚棋子，暫時不能丟。

沈晉中丟掉手中的藤鞭，一聲無奈的歎息從他嘴裡發出，他眼裡狀似不經意間流露出心疼，上前扶起沈玄鶴。

“鶴兒，父親知道你心裡怨恨父親，所以才會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，若你不是我們的親骨肉，我們何必養著你？父親不奢望你能理解，更不需要你的回報，隻要你能懂得立身處世的道理，我和你母親也就知足了。”

聞言，沈玄鶴沉默許久，最終還是鬆開握緊的拳頭，與沈晉中言和：“兒子不孝，肆言無忌，令父親母親心寒，請父親責罰。”

沈晉中扮起慈父的模樣得心應手：“罰你並非我本意，今日之事到此為止，你這段時間辛苦，先回去歇著罷，養精蓄銳，繼續替聖上分憂解難。”

他拍了拍沈玄鶴的肩膀，以示安撫。

“是。”

沈玄鶴轉過身，剛要順勢將沈鹿寧扶起，殷氏的聲音卻冷冷響起：“鶴兒，你父親讓你先回房歇息，接下來的事你莫要操心。”

意思是沈玄鶴能走，沈鹿寧不能走，他們沒法兒對沈玄鶴動手，區區一個低賤的外室女，他們難道還動不了？

可沈玄鶴接下來的話，讓他們瞠目結舌。

“回父親、母親，小姑母也要去冬至祭祀，到時候被皇上瞧見她的狼狽，恐怕很難解釋。”

“她？皇上怎麼可能容許她出現在皇家祭祀上！”

沈玄鶴能參加冬至祭祀，他們已是不敢相信，沈鹿寧一個出身低賤的外室女，隻會玷汙太常寺，有損皇家的顏面！

不可能！

沈玄鶴一臉篤定：“今日在殿前，皇上賞賜小姑母白銀玉石雲錦，皆是上乘之物，小姑母控疫有功，還救過五皇子的命，皇上一高興便允她一同前去，若是父親母親不相信，可以問一問鐘將軍，或是直接問皇上。”

沈晉中和殷氏自然拉不下臉問鐘令，尤其是沈玄鶴說得這般有模有樣，他們寧可信其有，也不能冒著整個侯府丟臉的風險，去找皇帝對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