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二十七章此事臣女也有責任

“竟有此事？”

“末將不敢妄言。聖上問末將為何來遲，這便是原因，小姑母被她們赤身晾在房中約莫半個時辰，在裡邊受到的屈辱可想而知。”

李曜聽聞沈玄鶴之言，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驚訝。

下邊跪著的沈鹿寧和徐駱長皆是捏了一把冷汗。

沈玄鶴的話是不假，但未免太過誇張。

她的身體是虛弱，卻不至於受風寒就丟命，人又不是宣紙做的，哪裡這麼容易丟命？

況且，徐駱長現在每日都會給她進補，上回在蕭王府拿到的珍稀藥材，幫她恢複了不少氣血。

沈玄鶴所言過於誇大其詞，此舉豈不是在欺君？

想到這裡，他們不由得背脊發涼。

幸而李曜沒有追問她的身體狀況，隻看向內務總管，聲音裡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：“福海，你安排的人怠慢永寧侯府之人，你可有什麼話要說？”

福海跟在李曜身邊伺候多年，經曆過大風大浪，見慣大場面。

面對李曜的質問，他並未顯露出絲毫的慌亂之色，反而保持著慣有的沉穩與冷靜。

“回陛下，此次之事，確是奴才疏忽大意所致，給沈將軍帶來諸多困擾，奴才深感愧疚，求陛下賜罪，奴才願領受一切責罰。”

福海並未推諉責任，他作為大內總管，宮中用人之事一律由他掌管，手底下的人惹出亂子，他必須得擔責。

更何況，沈玄鶴是皇上看重的臣子，皇上在眾人面前責問，表示皇上相信沈玄鶴的說辭，他若是辯解就相當於狡辯。

誰知這時，沈鹿寧突然開口：“陛下，可否容臣女說句話？”

李曜這才注意到她：“你要說什麼？”

“其實此事臣女也有責任。”

聞言，跪在她前邊的沈玄鶴眉頭微蹙，剛想讓她住口，她卻搶在他前頭：“臣女今日穿得淨素，又是初次進宮，搜身的宮女許是把臣女錯當做丫鬟，所以才那般對待臣女，算不得福公公的過錯。”

李曜上下打量她，一身素白雲錦裙，連冬衣都是素色，身上幾乎沒有任何首飾，隻有一根勉強能看得過去的釵子。

既不描眉畫眼，也不施朱傅粉，加上這身打扮，確實很容易叫人誤會她是下人。

“雖說你打扮得淨素，但你好歹也是跟著沈將軍一同進宮，她們將你錯當做下人，便是她們太蠢，朕的皇宮豈能留這些蠢笨之人？”

“陛下英明，謝陛下替臣女做主，臣女感激不儘！”

“不過既然你願為福海說話，朕便免了他的罪責，好讓他親自去處理那些個不懂事的東西。”

福海感激道：“奴才謝過陛下，謝過沈小姐。”

沈鹿寧之所以說這些話，一來是替沈玄鶴動手打人之事提前找補，二來是顧及李曜的面子。

福海是伺候他的公公，真要受責罰也是折了李曜的顏面。

沈玄鶴和她不同，他是權臣，經常要進宮與宮中之人打交道，因為這件事樹敵實為不值。

這樣一來，刁難她的宮女和嬤嬤會付出應有的代價，她又無需欠沈玄鶴的人情。

李曜抬手示意福海退回去：“今日朕召你們過來，是為賞賜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