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四十三章認錯人了

沈鹿寧一直盼著能與文管事再次相見。

上回李叢霽說，文管事回到了京城，可京城這麼大，她又身處侯府之中，幾乎沒機會在街市上與他相遇。

李叢霽是受寵的郡主，在京城中來去自由，仍是沒尋到文管事的蹤影，可謂希望渺茫。

然而一切都像是冥冥中註定般，她做夢都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，與文管事見面。

沈鹿寧看得出來，文管事對上她雙眼的一刹那，眼眸中的驚訝不比她少。

“沈小姑母也認識文先生？”李瑾頗為驚訝地看向沈鹿寧。

五皇子殿下稱文管事為文先生？

文管事真名叫江雲瀟，隻不過他在戲班子裡擔任文管事一職，所以大家都習慣叫他文管事。

文管事連真名都不願告知，想必對五皇子有戒心。

“臣女本以為文先生是舊相識，可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臣女認錯人了，讓殿下和文先生見笑。”

李瑾大方地擺擺手：“無礙！本殿方才還覺得奇怪，文先生是本殿的幕僚，一直住在本殿安排的别邸，怎會與閨閣女子相識呢！”

沈玄鶴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沈鹿寧，沒拆穿她：“殿下說是來救我們的，此話怎講？”

“正是，文先生，還是您來說說吧！”李瑾對文管事恭敬有禮，看得出來很是尊敬他。

文管事不緊不慢道：“天花之症，發於頭面以及全身，狀如火創，皆載白漿，我看你們身上，除了這位將軍和姑娘，其他人皆是染上了天花，若是得不到有效、及時的治療，不日後便會病重而死。”

他說得頭頭是道，似乎是個極有經驗之人。

徐駱長：“文先生說得沒錯，那依先生之意，此疫病該如何防治？”

文管事從腰間掏出一小瓶東西來：“此物為我精煉儲存的痘苗，亦可稱之為丹苗，隻要把它種到未曾感染之人身上，即可永久避免染上天花。”

眾人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手中的小罐瓶。

“這樣一來，京城的百姓豈不是有救了？就算跑出去一個囚犯，也用不著擔心他到處傳染了！”

“敢問文先生，我們現在應當怎麼做？”

文管事笑了笑：“莫急，我還未說完。這丹苗是能避免染上天花，但種苗後會有七日發熱，並且伴隨輕微的水痘，不久後便可自愈，怕是有很多人會有所顧慮。”

徐駱長沒聽明白：“這點小小的併發症，對於染上天花來說，簡直是小巫見大巫，有何好顧慮的？”

李瑾倒是很快能理解所謂的顧慮：“諸位與本殿都是相識之人，此處的京衛也都是朝廷的人，定是對朝廷唯命是從。可京城的百姓不同，他們不知併發症究竟是輕是重，是真是假，單憑一張嘴如何能叫人信服？這天下誰人不惜命呐！”

文管事：“殿下所言正是在下心中所想，若強行讓每一個百姓種痘，隻怕會引起不服。種痘不難，勸說百姓心甘情願種痘才是難事。”

李瑾歎氣：“是啊，本殿一路過來，也是在為這件事發愁。”

文管事遠遠看了沈鹿寧一眼，唇角漾起無人察覺的弧度，他提議道：“殿下，人不激不發，若是能想出解決辦法之人，殿下給個賞賜如何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