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三十一章治病不成，反而會要人命！

沈鹿寧當著沈玄鶴的面狐假虎威，他竟一點兒也不生氣，反而還覺得她有幾分可愛。

“樾國是膏腴之地，能孕育出諸多有才乾之人，幾位便是其中之一，此番劫難，樾國千萬子民的安危繫於諸位手上，化解天花，刻不容緩。”

既然她站出來唱白臉，他便隻能唱個紅臉了。

那幾個禦醫領教過沈鹿寧的伶牙俐齒，加之這位沈將軍本人在場，字裡行間已經默認她的主意。

難怪這個瘦弱乾巴的毛頭小子膽子這麼大，面對聖上派來的禦醫都敢大放厥詞，原來是沈將軍的人！

縱使禦醫們平日裡都在太醫院做事，但對於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沈將軍，他們還是略有耳聞，他年紀不大，卻一身好武藝，每每出征皆是勝戰而歸。

深得聖上偏愛。

他們自然不敢怠慢。

“我、我們儘力而為吧！”

醫書上記錄過天花肆虐的情況，但至今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，遊牧民族那次大規模的天花，是硬生生熬到夏季，天氣轉為炎熱後，天花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。

現在正在入冬，離夏季天長地遠，若是讓天花存在樾國大半年，後果不堪設想。

誰都知道情況急迫，化解天花刻不容緩。

其實這兩日縮在柴房裡，他們之間一直在探討如何化解天花，可抓破腦袋，愣是想不出一個可行的法子。

樾國能人有限，又是頭一回碰上天花，沒有經驗也沒有過實戰，這會兒他們沒有把握能找出化解的法子。

沈玄鶴卻不願讓步：“請諸位務必找出化解天花之法！”

他的聲音，如同冰冷的鋼鐵般堅硬，冷冽而無情，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。

沈玄鶴不是在與他們商量，而是在下達一種無法違抗的命令！

所有的猶豫和遲疑，在他面前都顯得蒼白且無力，禦醫們隻能接受冷硬堅定的聲音帶來的決定。

給禦醫下達死命令後，沈玄鶴和沈鹿寧去了徐駱長的房中。

喝了兩碗藥，徐駱長似乎恢複了些精氣神，但身上的紅疹隻多不減。

“玄鶴，你可有讓外邊那些把守的京衛抹上雄黃，用東西掩住口鼻？”

他作為一個醫者，找回神來的第一件事，便是關心天花疫病的情況。

沈玄鶴遞給他一杯水：“都已按你當初的要求傳令下去。”

徐駱長點點頭：“我開的藥方，應是能稍微延緩天花的症狀，但並不能治療，我方才又翻了一遍醫書，鍼灸或放血，興許有奇效。”

沈玄鶴相信他的醫術，他的一手鍼灸更是爐火純青：“那便試試。”

徐駱長面露難色：“可找誰試呢？放血和鍼灸都是冒險之舉，若稍有不慎，恐怕會導致不良反應，治病不成，反而會要人命！”

“自然是症狀最為嚴重之人。”

沈玄鶴這話無情卻中肯。

最嚴重之人，不論是否產生不良反應，多半都活不成了。

若是賭一賭，還能有一線生機。

而整個大理寺獄內，受天花疫病侵害最為嚴重之人，無疑是寧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