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五十四章人是會變的

恩客的樣貌千千萬萬，姑娘們極少見到有沈玄鶴和徐駱長這樣的男人，她們捨不得到手的鴨子飛了，便是不給銀子，她們也甘心伺候。

她們自認為姿色過人，凡是送上門去，至今沒有男人能拒絕得了她們酥香軟玉。

怎知沈玄鶴完全不吃這一套，眉眼瞬間冷下去，周身透出的威懾力直教人心驚膽寒。

他看她們的眼神，像是在看被人踩在地上最為卑賤的螻蟻，極為嚴酷、寒涼。

“滾。”

聲音不怒自威，帶著他在戰場上曆練過的血煞之氣。

姑娘們都是醉香樓嬌滴滴的美人兒，平日裡伺候的皆是文人墨客，哪裡見過這麼凶戾的男人？

她們忍不住發抖，頓住手上的動作，連連後退，不敢再靠近他半步。

還有甚者雙目已被嚇得通紅，欲要落淚，瞧著可憐極了。

徐駱長趕忙緩和氣氛，從沈玄鶴腰間的荷包掏出幾錠銀子，賞給她們：“姑娘們見笑了，我這兄弟最近火氣大，不曾想嚇著姑娘們，這些銀子是給姑娘們壓驚的，還望姑娘們莫要聲張出去！”

有銀子作安慰，她們稍稍平息了點情緒。

“那......那奴還繼續伺候公子麼？”

徐駱長看了一眼臉色緊繃的沈玄鶴，無奈地擺擺手：“都下去吧！”

“是、是。”

來醉香樓是為了找樂子，這會兒不但樂子沒找成，還白白折去銀子，徐駱長不想被沈玄鶴責罵，隻好起身帶著他走出醉香樓，乘馬車回府。

馬車在侯府停下，迎面卻碰上往外邊走的沈鹿寧，前邊還有個鬆柏替她開路。

看到她的臉，沈玄鶴又想起在醉香樓見到的那些個姑娘，她們刺鼻的脂粉香隱隱在鼻腔中環繞，難聞得很。

鬆柏略微有些驚訝：“三少爺去哪了，怎麼不帶著屬下一起？屬下以為三少爺和徐軍醫還在忍冬院，方才回去書房一看，連個人影都沒有！”

徐駱長故意搶聲說：“我們剛從醉香樓回來，玄鶴玩得荷包都空了，為博紅顏一笑不惜一擲千金，那派上可豪氣了！不小心把你給忘記，下回一定帶上你！”

徐駱長說得天花亂墜，除了沈玄鶴的荷包空了，沒有一句實話。

鬆柏跟在沈玄鶴身邊十幾年，瞭解他的為人，聽到他竟會涉足煙花場所，很是不敢相信：“三少爺不是一向都不去那種地方麼？”

徐駱長挑眉：“人是會變的，如今玄鶴建功立業，想去消遣消遣又如何？玄鶴，你說是吧？”

沈玄鶴下意識看向沈鹿寧，發現她也抬眸看了他一眼，但很快又别開眼睛，臉上淡淡的，看不出她的情緒。

她知道他去過醉香樓，此時此刻心中在想些什麼？

心臟泛起酸澀，他突然很想向她解釋清楚，他在醉香樓什麼也沒做，甚至沒讓那些女人近身。

可他以什麼身份去解釋，又為什麼解釋？

他理不清這一點，最終沉默不語。

空氣凝滯。

卻聽得沈鹿寧柔聲開口：“麻煩三少爺、徐軍醫讓一讓，我還得趕去找修繕匠人，否則今夜我該沒法休息了。”

沈玄鶴：“怎麼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