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三十二章是你欠我的

“怎麼這麼久才過來，三少爺醒了好久，你去喂藥吧。”

“是、是......”

胡婉鈺手腕被燙紅了，小心翼翼捧著剩下的藥，不敢抬頭多看一眼。

她怕自己看了不該看的，引來殺身之禍。

好不容易從胡家逃出來，堪堪撿回一條命，怎能因為一點小差錯又丟了性命？

更何況，她孃親張氏還深陷苦海之中，她全仰仗著沈玄鶴過活，盼有一日也能將孃親救出來。

至於他們侯府之間，暗藏著怎麼樣的關係，都不是她能窺探的。

胡婉鈺緩步走到沈玄鶴跟前，剛蹲下，就聽他說：“小姑母，你來喂藥，她初到侯府，手笨腳笨，一碗藥都能弄灑，回頭叫連嬤嬤教訓教訓她。”

連嬤嬤的本事，胡婉鈺在靜安寺的時候已經領略過。

“奴、奴婢知錯了！奴婢下回不會再犯，求三少爺給奴婢個機會！”胡婉鈺嚇得渾身哆嗦，唯獨雙手捧著的藥碗不敢亂動。

沈玄鶴知道沈鹿寧的性子，她對下人一向很寬容仁善，隻要對方夠可憐，她必定會動惻隱之心。

用下人來威脅她，最是管用。

不得不說，沈玄鶴猜得很準，沈鹿寧果真頓住腳步，轉身說：“婉鈺姑娘，你先出去罷，讓知秋教你點規矩，下回莫要再惹三少爺發怒。”

胡婉鈺見自己得救，連忙放好藥碗，跪地謝恩。

沈鹿寧知道，他嘴上雖是說要責罰胡婉鈺，但多半是見著她燙紅的手腕，疼惜她罷了。

畢竟是伺候過他的人，以後也是他的通房，疼惜也是正常。

粗活累活自然捨不得她做。

可說是喂藥，沈玄鶴卻一點兒也不配合，甚至像是在故意刁難沈鹿寧。

“三少爺，你不張嘴，要我怎麼喂？”

“你能耐不是很大麼？當時怎麼騙我喝下那杯茶，現在如法炮製不行？”

“三少爺究竟是想數落我，還是喝藥？若是三少爺不想喝藥，那便不喝，徐軍醫繼續指責我，我忍下便是！”

沈鹿寧氣得重重放下藥碗，不願再給他喂藥。

沈玄鶴又攬過她的腰，放輕了聲音：“徐駱長為何指責你？”

他哪來的膽子敢指責他的人？

她話裡不自覺帶著微不可查的委屈：“三少爺之所以暈厥是因為喝下那碗放涼的蔘湯，而三少爺不能行人事又是因為我下的藥，前後兩件事都是我一手造成，徐軍醫是三少爺的摯友，指責我還能有什麼原因？”

怒意攀上心頭，她口不擇言，一股腦兒什麼話都說了出來。

意識到有些話不該明著面說，她忙賠罪：“三少爺，是我逾矩了。”

沈玄鶴眸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，手臂收了收，將她攬得更緊：“徐駱長不會再指責你，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，隻當藥是沈禹景下的，老宅那邊我也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，但你需得答應我一個條件。”

即便沈玄鶴沒說是什麼條件，她也能猜到一二。

“若我不答應呢？”

“你沒有不答應的權利，是你欠我的，不能行人事對一個男人來說，是怎麼樣的打擊，你可知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