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章真相

一開始，李叢霽把沈鹿寧的話當真，以為她真的是自願上去獻舞。

可轉念想想，沈鹿寧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。

上回蕭王的生辰宴，她都是被逼迫獻舞，這次多半也是同樣的原因。

問過席上的人，李叢霽才得知，是寧如故意找茬，後來胡明涇順勢跟腔，沈鹿寧千推萬阻，還是沒能躲過當眾獻舞。

要是當時她在場，定會給這些傢夥點顏色瞧瞧，何至於讓沈鹿寧受這麼大的委屈？

李叢霽是越想越氣，忍無可忍才出手。

聽到獻舞一事，沈玄鶴神色驟變，直接用手把寧如推正，不允許她再靠著自己：“怎麼回事？”

饒是戰場上殺敵無數的男人，眼眸裡藏著腥風血雨，一句質問，寧如瞬間面露怯色。

“我......我也不是有意的，隻是聽聞小姑母舞姿非凡，又想著今日是阿兄的慶宴，那些個舞姬都跳得不好看，心血來潮，就......”

“就什麼！”

他是真的發怒了。

大掌拍在桌子上，碗和酒杯都騰空，又重重摔回桌上，翻倒的翻倒，掉落的掉落，砸出一聲聲脆響。

寧如哪裡見過這種陣勢，嚇得含胸駝背，把自己縮得緊緊的：“如、如兒知錯了......再、再也不敢了，嗚嗚嗚！”

哭，又是哭。

沈玄鶴怎麼也沒想到，逼迫沈鹿寧上去獻舞的人，竟是寧如。

在他眼裡，寧如一直是個懂事、乖順的表妹，她寬容大度，與任何人說話都是輕輕柔柔，整個人也很是端莊得體。

當初沈鹿寧被丟進冰池後，他讓她次日當眾與寧如道歉，也是出於這個原因。

因為寧如心善，又和他四妹妹的關係最好，隻有她和寧如搞好彼此之間的關係，她日後在侯府才不會遭欺負。

如今看來，他想錯了。

“哭什麼哭啊，我抽刀出來的時候，隻不過是想嚇嚇你，讓你今後莫要欺人太甚，分明是你自己的手往上撞，這才受傷！你跑到玄鶴哥哥這兒來，不就是想顛倒黑白反咬我一口麼？本郡主可沒這麼好欺負，也不會因為你是勞什子的表小姐，忍你讓你！”

寧如眼見這陣勢不妙，沈玄鶴又沒有替她說話的意思，隻得咬咬牙，兩眼一閉，裝暈過去。

“小姐、小姐！小姐你醒醒啊，别嚇奴婢了！”小青慌張地晃著她。

李叢霽是一點也不信：“裝，繼續裝！”

“行了，這件事等寧如醒來再說，人說到底是你傷的，你與這丫鬟一同把寧如送回扶雲院。”

沈玄鶴的語氣不容商量，李叢霽正好也想看看寧如能裝多久：“好，那我就聽玄鶴哥哥的話！”

鬨劇收場，知秋清理桌上的殘局。

沈玄鶴看向沈鹿寧：“獻舞是被逼的，為何不直接與我說？”

“那可是表小姐，不是一般人，說了三少爺就信麼？”她唇角帶著淺淺的諷刺。

沈玄鶴：“你不說怎知我不會信？”

她眨了眨眼睛，滿不在乎：“也不是頭一次了，三少爺隻會相信表小姐的話，真相是什麼，都已經不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