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六章我自願為表少爺獻舞

四人僵持不下，賓客們都在看戲。

殷氏那邊再也坐不住，隻得上前勸阻。

“你們都在鬨什麼？今日是弈兒的慶宴，你們一個個的非要讓外人看了笑話嗎！鶴兒，你一直很懂事也很穩重，今日怎麼這般拎不清，不僅當眾斥責你表妹，還要讓弈兒難堪，你到底安的什麼心！”

沈玄鶴臉上的戾氣不減：“小姑母是侯府的長輩，讓她公然在眾人面前獻舞，豈不是有損侯府的顏面？往後傳出去，外人將這件事當作飯後談資時，指指點點的定不隻小姑母一人，還有整個永寧侯府！母親明明在場，卻縱容有心之人亂來，叫眾人看笑話的恐怕不止兒子一人。”

聞言，殷氏瞳孔微微一震。

他從來都是逆來順受，從不敢反駁她和沈晉中的話，今日竟為了一個外室女，敢當眾駁她的面子！

真是反了天了！

“混賬東西！你現在升官，權勢大了，也敢教訓起你的母親來了！”

“兒子不敢，隻是在樾國，當眾表演的全是下九流之輩，伎子、伶人、舞姬才會做此等諂媚討好、阿諛奉承之事，永寧侯府世代忠良，讓小姑母在眾人面前獻舞，便是折辱永寧侯府！”

折辱永寧侯府這幾個字，像是沉沉的鐵杵，給殷氏當頭一棒。

是啊，她光顧著讓寧弈怎麼儘興怎麼來，卻忘了沈鹿寧現在的身份。

若是以前倒還好，眾人都知道沈鹿寧是地位低賤的外室女，就算是當眾出醜，也是折辱她自個兒的臉面。

可今時不同往日，她一直有意培養沈鹿寧，外人對沈鹿寧的看法也有所改觀，甚至還有貴婦人搶著幫自家兒子納她為妾，等於是承認了沈鹿寧作為沈家人的存在。

逼著沈鹿寧當眾表演，確實不該。

看了眼沈鹿寧慘白無血色的臉，還在流血的腳，殷氏終是不忍，關切問：“鹿寧，腳如何了？今日是表少爺的慶宴，他一高興酒吃多了，委屈你了。”

沈鹿寧懂事地笑笑：“是我自願為表少爺獻舞，不曾想丟了侯府的臉，求大夫人恕罪才是。”

她這麼一說，殷氏立馬順著台階而下：“行了，知道自己丟臉就先回房去，你們也都回去，我年紀大了丟不起這個人。弈兒和郡主是今日的主角兒，留下來與賓客們敬酒道歉！”

沈玄鶴垂眸看她一眼，略帶警告道：“還不走，杵在這兒想再給侯府丟臉？”

“是。”沈鹿寧扶著牆壁，慢慢走回忍冬院。

寧如還是淚流個不停，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，等著沈玄鶴的安慰。

怎知沈玄鶴滿眼都在沈鹿寧身上，後腳跟著她回忍冬院，連睬都不睬寧如一眼。

寧如氣得直跺腳，轉身跑回扶雲院哭。

沈鹿寧扶著牆，遠離正宴，才走到半截，身子突然騰空，她嚇了一跳，下意識勾住沈玄鶴的肩膀。

“你做什麼！放我下來！”

“你這雙腳廢了後半輩子誰來養你？侯府不養閒人，你沒了利用價值，母親不會留你在侯府！”

這話說得沒錯。

沈鹿寧勾住他肩膀的手，再不敢鬆勁：“有......有勞三少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