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五章罵她可以，侮辱她娘不行

陳氏欲要私放印子錢這事，沈鹿寧沒讚成，也沒反對。

陳氏孃家雖敗落，但仍是有人在，她那小舅子是個刺頭，道上認識點人，放印子錢

對沈鹿寧而言，便是陳氏有朝一日敗露，連累整個侯府，恰好正合她意，但她和知秋的身契還在老太太那兒。

知秋的身契想要贖回不是難事，難就難在她身上。

現在她表面上為侯府做了不少事，已取得殷氏的信任，對侯府來說，她有利用價值。

另一個是，老太太和殷氏一開始就想要培養她，日後等一個像胡衡方那樣的機會，將她當作物件交換出去，換得侯府兒郎的官運通亨。

隻要她活著一日，吃人不吐骨頭的侯府，定不會放過她。

所以她在不反對陳氏私放印子錢的同時，還要替陳氏保住這個秘密，等合適的時機，她拿回身契那會兒，與沈家了斷，再讓這件事浮出水面。

陳氏的心眼也不少，把這件事告訴她後，非要她出些銀子或者值錢的首飾，算是她入夥，等有了分紅算上她一份。

沈鹿寧說自己積蓄少，勉勉強強拿出一錠銀子，意思意思。

陳氏不嫌少，隻想要一個安心。

兩人談攏後，陳氏便高高興興回了斕月院。

這邊人剛走，那邊又大搖大擺走進來個人。

忍冬院總是這樣，冷清時冷清到極致，熱鬨時人一個接一個來，不帶停的。

她還是最喜歡冷清的時候，沒人打擾，也不用應付旁人。

“知秋姑娘，小姑母可在呀？”

一聽聲音，沈鹿寧身上激起惡寒。

還沒等知秋回答，寧如直接走進房中：“小姑母好久不見，在蕭王府裡可安好？鳶兒姐姐恢複得如何？”

“有事直說。”沈鹿寧懶得與她寒暄客套。

沈玄鶴出征那日，寧如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，現在卻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。

虛與委蛇，何必呢？

寧如眨了眨眼睛：“小姑母就這麼不待見我？我可是專程過來，問小姑母安呢。”

沈鹿寧看都不看她一眼：“有事直說，沒事知秋送客。”

“等等！”寧如收起臉上的假笑，“既然你非要跟我鬨不快，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，隻是明日侯府要大擺宴席，到時候會有很多高門大戶的賓客赴宴，你可要收收你的性子，别耍你的狐媚心眼，到時候給侯府丟臉！”

沈鹿寧眼底一片冰涼：“論輩分我是你的長輩，你不僅是晚輩，還是表親，這些話輪不到你來說。”

“你！”

寧如沒想到沈鹿寧敢這麼對她說話，氣得胸口一陣起伏：“你跟我端什麼長輩的架子呀，侯府上下誰不知道你是外室女，你娘是個敞開了雙腿任人睡的暗娼，比那勾欄院裡的奴婢還下賤，我叫你一聲小姑母，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？”

罵她可以，但侮辱她娘不行。

沈鹿寧眉眼間透著陰沉，帶著警告的話從齒縫中溢位：“你再敢說我阿孃一句壞話？”

寧如輕嗤一聲：“我不止要說一句，我還要說十句百句！再說了，我說的可都是事實，你娘不知道伺候過多少人，底下得爛成什麼樣啊，嘖，也不知道生下你時有沒有帶著什麼暗病，想想就晦氣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