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九章賣進私窯
床榻上,沈鹿寧攥著衣襟,嬌嬌柔柔,有種弱不經風的柔弱感。
她輕啟沒有一絲血色的唇:“既表小姐願意擔責,我也不阻攔,隻是我不知侯府的規矩,若有下人謀害主子,該如何處置?知秋,你去一趟主院,把連嬤嬤喊來。”
“是。”
“不可!”
寧如尖聲叫住知秋,眨著泛水光的眸子看向沈玄鶴:“這畢竟是晚輩之間的事,鬨到姨母那邊不好,姨母平日裡操心後院,已夠忙碌,哪裡還能分神呢?”
她沒料到沈鹿寧當著沈玄鶴的面,還敢對她的丫鬟發難。
仗著自己身上有傷,就擺起長輩的架子,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?
好在她的鶴哥哥在,有他幫她撐腰。
而她不知道的是,沈玄鶴對她已有所懷疑。
蝶衣犯的不是一般的錯,而是蓄意害人,一個伺候主子的小丫鬟,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,真會因為看沈鹿寧不順眼,而起殺心?
蝶衣圖什麼?
況且寧如對蝶衣的維護太過放肆,還不敢把連嬤嬤叫過來。
但她終究是他的表妹,他仍是不願將她往壞處想。
“蝶衣蓄意謀害尊親,本應處以死刑,念在服侍表妹多年有功,杖責二十發賣私窯!”
“不!奴婢知錯了,求三少爺莫要將奴婢賣出去!”
那可是私窯啊!
私窯裡的恩客都不是人,他們淩虐人的手段極其凶殘,多少被賣進私窯的下人,三五日就被逼瘋了,死的時候甚至連全屍都沒能留下。
她從小就伺候在寧如身邊,沒過過幾天苦日子,怕是半日都受不住!
寧如不相信沈玄鶴會這般絕情:“鶴哥哥,若是將蝶衣發賣,日後如兒隻有孤苦伶仃一人,與其這樣,倒不如鶴哥哥連同如兒一塊發賣算了!”
沈玄鶴蒙上一層慍怒:“侯府的丫鬟有的是,你挑個看著順眼的,讓連嬤嬤調訓幾日,再送去扶雲院。”
“可蝶衣跟著我十多年,我不習慣别人伺候!”
“夠了!你若是有異議,便交給母親來裁決!”
沈玄鶴搬出殷氏,寧如瞬間閉嘴,一早醞釀在眼眶的淚,奔湧而出。
寧弈並沒有走遠,聽到自家妹妹痛哭的聲音,他奪門而入,護在寧如身前。
“玄鶴,如兒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表妹,你怎麼能這樣對她?七歲那年你被姨夫罰跪三日,是她偷偷拿饅頭給你,否則你早就暈死過去了!如今你竟讓她跪在你面前,你還是不是人!”
“我沒讓她跪,她上趕著護一個謀害尊親的奴婢,我攔不住。”
“因為如兒不像你!她單純心善,蝶衣跟在她身邊十幾年,她平日裡待蝶衣如同姊妹,怎捨得讓蝶衣遭這等罪?”
這話一出,站在角落裡的知秋徹底忍不住了。
“今日就算是表少爺要打死奴婢,奴婢也要說!表小姐不捨得蝶衣這賤婢遭罪,就忍心讓我家小姑母去死?若不是徐軍醫謹慎,複查藥渣,小姑母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!留這樣的禍患在侯府,難道還想讓她再害小姑母一次不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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