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二章抉擇

誰能想到，當初人見人厭的外室女，竟有朝一日成了搶手的香餑餑。

若是老侯爺守喪那段時間陳氏來要人，殷氏定毫不猶豫將沈鹿寧推去二房，可如今，她看到了沈鹿寧的身價。

“這恐怕不太行，鹿寧曾臨摹老侯爺的畫作苦練畫技，如今畫得與老侯爺有幾分相像，我正讓她教扶雲院的兩個小姐畫作，不方便去斕月院。”

“這點不礙事，我會命丫鬟送她到扶雲院，主要還是得看她自身的意願，大嫂說對不對？”

殷氏看著眉眼帶著淺笑的陳氏，明明是毫無攻擊性的笑，卻覺得有些刺眼。

“二弟妹說得也是，連嬤嬤，你去忍冬院一趟，把鹿寧叫過來。”

“是，大夫人。”

......

沈鹿寧在房中休息好幾日了，她不敢隨意走動，生怕鬨出什麼意外，再一次昏厥過去，守在忍冬院裡的徐駱長悄聲替她把脈。

除去這個原因，她更多的還是不想見到沈玄鶴。

隻有躺著床上，閉上眼歇息，就不用看到他那張臉，更不用討好他。

跟著連嬤嬤去了主院，一眼就看到大房、二房兩位夫人坐在中堂，皆是朝她淡淡一笑。

想來不是壞事。

她的心暫且放下。

“鹿寧見過大夫人、二夫人。”

“以後隻有我們的時候，不必做這些虛禮，說來你也與我們是同輩，莫要拘著隨意坐。”

殷氏今日對她的態度，是前所未有的好，連同輩兩字都用上了。

“多謝大夫人。”

剛坐下，陳氏就開門見山：“鹿寧啊，不知你願不願去斕月院？”

她被陳氏問得一愣，旋即回過神：“鹿寧在忍冬院住得還不錯，那兒清淨，三少爺也不常回來，二夫人何出此言？”

陳氏笑笑：“是這樣，我聽說你聰慧機靈，年紀與梁姨娘那兩個孩子差不多大，想讓你過來幫我分分憂，正巧我身邊沒個說話的人，你陪我解解悶也好。”

還沒等她說話，殷氏搶聲道：“二夫人剛重獲自由，很多東西需要有人協助，你若願意，我且讓下人替你收拾東西，今日就搬過斕月院。不過，你還得教習兩位小姐畫作，淑蘭昨日剛跟我抱怨，沒有你她實在是沒動力。”

沈鹿寧差不多是聽明白了。

這大房和二房兩人是在爭取她。

陳氏從她這兒得了好處，領教過她的手段，自然想要繼續利用她這顆棋子。

畢竟一個活生生的人，不僅要忍受喪子之痛，還被囚禁房中十五年，攢積的怨恨沒這麼容易消除。

殷氏這邊就更不用說，後花園一事，她得到了信任，加之她給沈鳶獻計懷上身孕，在殷氏眼裡無疑是功臣。

若她答應去斕月院，她就能立刻搬離忍冬院，無需再看沈玄鶴的臉色，夜裡也不用擔驚受怕伺候他。

有陳氏在身邊看著，她料定沈玄鶴不敢放肆。

隻要她點頭，就能離得他遠遠的。

這無疑不是一種誘惑。

沈鹿寧思索再三，清了清嗓子開口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