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七章他知道她有身孕了?
沈鹿寧在床上愣了好久,半晌才回過神,又問了知秋一遍:“你方才說什麼?”
知秋抓著她的手低聲抽泣:“老郎中說診出了滑脈,奴婢一開始不知道什麼是滑脈,問過後他又說滑脈便是喜脈......”
怎麼會呢?
沈玄鶴明明說過,徐駱長給她把過脈,說她根基傷得嚴重,難再有子嗣。
從那以後,她就沒再吃過避子丸。
避子丸太過傷身,不吃也是好事。
畢竟那滋味,太苦。
可她怎麼也沒想到,就這副殘破不堪的身子,竟能懷上身孕。
“目前可是隻有老郎中一人診出我有孕?除了你和他之外,還有何人知道這件事,沈玄鶴呢,他知不知道?”
眼下不是陷入愁苦的時候,她必須縷清現狀,才能知道下一步路該怎麼走。
知秋用袖子抹掉眼淚,把所有的細節都跟她說了一遍。
聽完,她稍微放下心來:“知秋,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,要不是你,我有身孕這件事,怕是早就傳得侯府人儘皆知。”
“小姑母替阿姊報了仇,劉管事慘死那日,奴婢就在心裡認下小姑母當做阿姊,為了小姑母,奴婢什麼都願意做!”
說到底,劉管事與她也有仇,她之所以設計劉管事,其實有一半是為了自己。
卻不曾想,知秋會因為這件事,對她忠心耿耿,連鐘令都聽她差遣。
“對了小姑母,你打算怎麼辦,這個孩子要不要?”
沈鹿寧垂下眸子,摸了摸小腹。
要不要?
答應是否定的。
這是沈玄鶴的骨肉,她不可能留下這個孩子,凡是沾上沈家的東西,她打從心底裡抗拒。
沈家是害死阿孃的仇人,她的孩子怎麼可能姓沈呢?
心裡很亂,卻沒有多難過,隻是像缺了一塊什麼,疼不起來,對前路感到茫然且沒有一點兒實感。
除此之外,她還很震撼,在她沒有一點察覺的時候,腹中竟孕育出一個小生命。
這小生命頑強到沒被她避子丸落胎,在她腹中悄悄生根發芽。
她竟一無所知。
因為從小在外院就過得很苦,早已寒氣侵體,月事遲來是常有的事,她早就習以為常。
況且,在這次暈倒之前,她沒有任何妊娠反應,壓根就沒往這方面想過。
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下仍能存活下來,看起來還真是跟她一般頑強。
深吸一口氣,她用最平靜的語氣說:“這孩子,本就不該出現。”
知秋明白她的意思,不論她做什麼決定,知秋都支援:“奴婢想個法子出府,去到城郊那兒,找個不熟悉的郎中開副落胎藥。”
“好。”
她應聲的那刻,沈玄鶴剛好推開房門,深邃如鷹的眼眸中透出不經意察覺的冰冷。
“出去。”他命令知秋。
知秋正猶豫著,沈鹿寧開口道:“先出去吧,拿上傷藥。”
“是。”
房門關上後,沈玄鶴坐到她床邊,一瞬不瞬地盯著她,眼神裡滿是審視,叫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麼。
她背後不由得滲出一層薄汗。
他怎麼不說話,莫不是聽到她和知秋說的話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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