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一章她氣息奄奄

“三少爺，我知道是我逾矩了，但有些話卻不得不說，若是三少爺要罰，能不能讓我說完再罰？”

鬆柏到底是從小跟著他身邊的親信，沈玄鶴對旁人狠厲，對鬆柏還是有所留情。

況且，他也想聽聽鬆柏說些什麼。

“我在房外守了小姑母幾日，她對這個香盒真的很用心，刻得好了她會咯咯笑，是發自內心的，還會拉著知秋慶祝，隔著一扇門跟我道喜。刻得差了，便鬱鬱寡歡，還自己哭了起來，連知秋勸都不好使。”

“可過了一段時間，小姑母卻像沒事發生過一樣，又打起精神來，重新埋頭苦乾，屬下頭次見到這般有生命力的小姑母。”

有生命力的她？

他好像也見過兩次。

一次是在老侯爺帶他去小院時，他在牆角偷偷窺望她，文管事正教她畫畫，她學得很高興，眉眼彎彎，揚唇微笑時在暖陽下又酥又軟。

心絃撩動。

他當時想過去認識她，可旁人說，她是舞姬生下的賤種，她阿孃是世上最臟的娼女，而他是侯府的小少爺，不能被她這樣的人玷汙。

第二次是在侯府的後花園，她旁若無人般仰著頭，肆意開顏，笑容融進雪裡，飄過枝葉，落入他的心上。

癢癢的，柔柔的，跟當時的她一樣。

與第一次不一樣的時，身旁沒再有人阻止他接觸她，所以在後花園那次，他將她擁在懷中，獨自占有。

一想到這樣的她，被鬆柏瞧見過，沈玄鶴突然有些煩躁。

“所以，你究竟想說什麼？”

“屬下是想說，三少爺為何不正視自己的內心？三少爺知道這個香盒對小姑母意味著什麼，有些人一旦失去牽唸的東西，不知會不會崩潰，一蹶不振。”

他明白鬆柏的意思。

其實他拂衣而去之後，就開始有點後悔了。

她跌坐在地上時的無助，他是看在眼裡，那模樣直叫人心疼。

但他不可能因此對她說一句軟話，是她算計侯府之人在先，他警告過她很多次。

沉眸凝思，良久，沈玄鶴鬆了鬆語氣：“你把香盒送去鼎卓，一切如實說，但别說是我讓你去的，若顏濮看得上她的手藝，以後你便負責他們往來的交易。”

鬆柏先是一愣，旋即咧開嘴憨笑：“是！屬下這就去辦，若是小姑母知道這個好訊息，定會振作起來！”

他又板起一張臉：“也别跟她說這是我的主意。”

鬆柏雖不明白他的想法，但答應得很快。

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，鬆柏就帶著喜訊跑回忍冬院。

知秋還在門外守著，看到他的那瞬間圓眼直瞪，欲要抓起掃帚。

“知秋知秋！好妹妹，你先彆著急，容我說句話行不行？”

“看在你平日裡對我們還算可以的份上，你說。”

鬆柏把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，很懂事地跳過了沈玄鶴那部分。

知秋怒眼轉為笑眼，忙敲門：“小姑母！鬆柏帶回來好訊息了，顏掌櫃看過小姑母的雕繪，很是欣賞，決定讓小姑母以後負責一部分！小姑母、小姑母......？”

她敲了好久的門，裡邊都沒有迴應。

兩人臉色瞬變，用力撞開門，卻發現沈鹿寧不知何時暈在了內室，氣息奄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