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七章你吃味了？

“三少爺看清楚，我不是表小姐，我不介意三少爺對我做任何事，因為我本就是欠著三少爺的，但求三少爺不要再喊我阿寧。”

沈玄鶴永遠不會知道，這句話她是鼓足多少勇氣說出口的。

“若我偏喊呢？”沈玄鶴的鷹眸一點點眯起，危險之意漫起。

這一次，她盯著他的眼睛看，看到眼底那一層薄薄的涼薄時，她妥協了：“若三少爺偏喊，我隻能慶幸自己運氣好，替表小姐好生伺候三少爺。”

房間裡沉默了好一陣。

真是一句倒胃口的話。

沈玄鶴一下子無話可說，她的反應叫他摸不清，也招架不住。

忽的，他像是意識到什麼，試探著問：“你吃味了？”

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，失聲一笑：“三少爺怎麼會這樣想，我哪來的資格吃味？”

他鬆開壓在門上的手，捏住她的下巴，左右擺弄，狀似在思考著些什麼：“那你的反應為何這般大，還故意阻止寧如與我接觸？這不是吃味是什麼？”

這話聽著真是可笑。

她和他的關係什麼也算不上，她以什麼立場吃味？

沈鹿寧為了表明自己沒有吃味，一板一眼跟他講道理：“首先，阻止三少爺與表小姐接觸，是大夫人的命令，我不過是按吩咐辦事。其次，我的反應算是正常，若三少爺不願，我也不強求。”

可他似乎沒聽進她的話，扶在她腰間的手不安分地摩挲著：“又在騙我。”

是肯定的語氣。

他認定了她說的話是假的。

自證無用，她選擇頂撞他：“說起謊言，三少爺在中堂前對大夫人也說了謊，三少爺說與我恪守禮節，從未有過逾矩之舉，那現在算是什麼？”

沈玄鶴反問：“怎麼，你想讓我說實話？”

她也不甘示弱：“三少爺敢說實話麼？畢竟三少爺是忠孝之人，以長輩為先，做出這等枉顧人倫的事，定是不敢說吧。”

說出這話後，她是有點後悔的。

雖說殷氏給她底氣，但他要是真發起狠來，周身溢位的那股戾氣，能叫人當場腳軟。

她也真是氣昏了頭，才敢這樣同他說話。

可她不知道的是，她現在這副裝怯作勇的模樣，叫沈玄鶴覺得有趣極了。

他很少看到她露出眼下這個表情，杏眸瞪著圓圓的，臉頰也微微鼓起，像是他隨軍去邊疆路過江南時，在河裡看到過的河豚，模樣實在是可愛。

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，滑嫩的觸感與剝殼的雞蛋無異，沈玄鶴忍不住傾身湊近了些：“方才在中堂時，你怕麼？”

每次他太過靠近，那股侵略性的氣息總會包裹住她，心跳莫名其妙漏了一拍。

“三少爺就不怕麼？”

他勾了勾唇角，臉上浮出一抹淺笑極少能見到的，淺到不近距離看，根本看不出來。

“不怕，你也不用怕，以後我都會護著你。”

護著她麼。

若今日沒經過中堂那一遭，她會有所觸動，也很感激他。

可一想到她在他眼裡，不過是寧如的替身，胃裡就一陣翻滾，腦袋都跟著難受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