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八章腆著臉倒貼

“今日，我的話就放這兒了，鹿寧忍受你們胡府的羞辱，未出嫁就被迫驗身，但她尚且是清白之身，你們尚書府欺人太甚，傳出去旁人懂得明辨是非！”

正如殷氏所說，永寧侯府和戶部尚書府，都是京中有頭有臉的角色，非要鬨個誰是誰非，到頭來也隻會是兩敗俱傷。

胡衡方凝思片刻，道：“大夫人，這件事我們兩家人都有錯，要是真論起來，怕是說個三天三夜也辯不完，這樣吧，我與鹿寧的婚事取消，但那日我承諾過的話，仍是算數。”

殷氏等的就是他這句話。

隻要沈竹源能升到翰林學士，其他都不重要。

“好，今日之事到此為止。”

胡衡方要走，梁氏母女也緊隨其後，多半是趁熱打鐵，想與他商量續絃之事。

殷氏頭疼得很，不想再去理會二房那對母女。

但經由這事，她對沈鹿寧的看法大有改觀。

沒想到沈鹿寧一個外室女，能有這等氣魄，不僅在胡衡方面前不卑不亢，還替侯府挽回面子。

最重要的是，她蠢笨得恰到好處，自己明明是個棋子，卻不知情，對侯府忠心耿耿，跟沈玄鶴簡直是一模一樣。

“大夫人，是鹿寧不爭氣，沒能討胡二少爺歡心。”沈鹿寧怯生生走到殷氏面前，眼角紅紅的，眸底是不加掩飾的哀傷。

瞧見她這般懂事，殷氏十分滿意地拉過她的手，溫聲安慰：“也是委屈你了，你放心，今日之事我不會讓任何人造謠生事，壞了你的清白。”

“多謝大夫人。”

“要不是二房那兩個賤人，你也不至於受這等委屈，不知是誰在背後編造生辰八字一事，還鬨到胡尚書那兒去！”

沈鹿寧垂著頭不接話，像是在竭力抑製內心的痛苦。

沒人知道，她心中喜悅如花朵般綻放，恨不得一蹦三尺高，抱著知秋轉圈圈。

見她情緒低落，連嬤嬤接茬道：“大夫人，她們願意鬨就讓她們鬨吧，回頭說起來，那二房庶女腆著臉倒貼胡家，終歸是二老爺丟面子。”

殷氏點點頭，抬手揉了揉沈鹿寧單薄的肩膀。

“鹿寧，你以後接著去私塾唸書，淑蘭和寧如的丹青仍是你來負責教習。對了，過幾日府中開設賞花宴，你拿出點長輩的架勢來，繼續在玄鶴身邊替他把關，記住才學無所謂，隻要相貌過人便可。”

才學無所謂？

他怎麼說也是侯府的三少爺，要是娶個繡花枕頭，隻會賣弄風情的女子為妻，豈不是會霍亂家宅！

這究竟是在替沈玄鶴著想，還是在害他？

沈鹿寧不明白殷氏的想法，也懶得去弄明白。

“大夫人，我還有一事相求，府中的宣紙和朱墨，恐會叫兩位小姐失了水準，我想親自出府一趟，采買這兩樣東西。”

殷氏猶豫不決，半晌才道：“你想出府可以，但必須由玄鶴跟著，他威武高大，至少不會再有人敢對你行竊。”

她實在不想與沈玄鶴獨處，可她又必須得到這個出府的機會，權衡利弊之下，隻好應下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