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九章羞答答難為情

沈鹿寧試探般問道：“今日我與表小姐去了鼎桌香鋪，頭次見到這麼多種香粉，有趣極了，二少爺平日裡用香麼？”

胡衡方沒什麼反應，仍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：“偶爾，我常常睡不安穩，房裡會燃著檀香助眠。”

她接著問：“表小姐喜歡茉莉沉香，我聞著卻不是很喜歡，轉遍整個香鋪，都沒能找到我喜歡的香粉，二少爺見多識廣，能不能給鹿寧推介一二？下回我去香鋪也不至於太難堪。”

“自是可以，”胡衡方沒有察覺到異樣，不緊不慢地說，“京城的小姐多是用的蘇合香、烏沉香還有近來風靡一時的茉莉油。”

她故作為難地搖搖頭：“這些我今日也試著聞過了，都不是很喜歡，不過鼎卓的顏掌櫃說，還有一種叫丁什麼的香粉，不過現兒賣空，我沒能聞到。”

“丁香。”

胡衡方一口接下話茬，狐疑地抬眼，看到她一臉嬌憨、懵懂無知的模樣，又放下戒心。

“我偏愛此香，我家中那妾室用的也是丁香，說起家中那妾室，我倒想知道鹿寧對她是何看法？”

“鹿寧知道自己出身低賤，能有幸給二少爺續絃是鹿寧的福氣，不敢對二少爺的人有何看法。”

他眉眼間仍是一片溫潤：“這兒沒有外人，且與我說實話，外人都傳，我那幾個亡妻之死，與她有關。”

她挽了挽青絲，梨渦輕陷：“二少爺是個清貴公子，既是能接納那位姑娘在身邊伺候，想必自是有二少爺的道理。能陪在二少爺身邊，已是我從不敢想之事，又怎會擾亂後院，惹得二少爺心煩呢？”

胡衡方頗為滿意地看向她，正想要抓過她的手輕撫，一道陰冷的聲音劈頭蓋臉漫下。

“小姑母尚未過門，胡二少爺白日之下動手動腳，怕是不合規矩！”

沈玄鶴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，嚇得胡衡方收回手，面露尷尬之色：“三少爺說得是，有些事急不得，等鹿寧過門後再做也不遲。”

沈鹿寧一聽這話，羞怯地垂眸，用團扇擋著臉，羞答答難為情。

這反應叫沈玄鶴恨得咬緊後槽牙：“天色不早，小姑母方才在香鋪時還說要歇息，吵著回府，現在倒不累了麼？”

她累是累，但何時吵著回府了？

她的身份比誰都低，怎敢淩駕在他們之上！

沒等她反駁，沈玄鶴又輕嗤一聲：“也是，小姑母與胡二少爺談笑風生，怕是欣快得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傷。哦，我是不是打擾二位了？”

話都被他說完了。

她還能說什麼？

“三少爺提醒的是，我糊塗了，忘記鹿寧身子不舒服，是該讓她先去歇息。”胡衡方神情平和，偏頭看向知秋，“姑娘，還勞煩你好生照看鹿寧，我自有獎賞。”

知秋恭敬地應了一聲，扶著沈鹿寧回忍冬院。

主仆二人剛進房還未坐穩，後邊沈玄鶴大步跟著闖進房，一聲怒喝將知秋趕出房間，又二話不說捏住沈鹿寧的腳踝。

抓著她腳踝的力道，用了狠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