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輕輕敲打坐椅，顧臣彥的腦海中始終都是許妍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。

她說，她的左耳聽不見了......

她說，她自殺過很多次。

深吸了口氣，顧臣彥看著陳宇。“查查許妍在監獄這五年都經曆了些什麼。”

“顧總......咱們還查她做什麼，有必要嗎？”陳宇是一點兒腦子都沒有。

感受到顧臣彥殺人的目光，陳宇默默低頭開車。“好的顧總。”

顧臣彥揉了揉眉心，真的該考慮再找一個助理了。

......

去醫院的路上，許妍坐在蔣恒的車裡，一言不發。

“疼嗎？”蔣恒拿著冰袋，親自幫許妍冰敷臉頰。

許妍想躲，蔣恒故意把她困在懷裡，輕輕幫她擦拭許妍嘴角的血。“鐘雲秀動我的人，我肯定會讓她付出一定的代價。”

蔣恒安撫許妍。

許妍眼底沒有任何波瀾，始終沉默。

蔣恒捏著許妍那張沒有血色小巧精緻的臉，看了很久。“許妍......我說過了，你可以跟我提條件，你想讓我怎麼處理？”

許妍沉默許久，聲音沙啞。“我不會輕易......和解的，我要求驗傷。”

蔣恒深吸了口氣，才看明白許妍是認真的。

她不打算輕易放過鐘雲秀。

“好......”蔣恒答應。

許妍無力的再次開口。“她是你的未婚妻。”

蔣恒沒有否認。

“如果傳出霸淩和打人的緋聞，尤其是涉及刑事案件，對山建還有你們蔣家的影響，會很不好。”許妍把話提前說在前面。

“你是在替我考慮？”蔣恒笑了笑，莫名心情很好。

許妍沒有否認，再次開口。“如果我是你，我會趁著輿論，和鐘家退婚。”

許妍聲音沙啞，且透著堅定。

如果蔣恒肯現在退婚，對於鐘家和鐘雲秀來說，是致命的打擊。

許妍在報複。

蔣恒看得出來，許妍在利用他報複鐘雲秀。

深吸了口氣，蔣恒視線灼熱的看著許妍。“妍妍......我什麼都可以給你。”

許妍紅了眼眶，握緊的雙手慢慢鬆開。

諷刺又無力的笑了笑。

“但兩家聯姻，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。”顯然，蔣恒不同意退婚。

許妍垂眸，笑了笑......

這也是她給蔣恒的機會了。

最後的機會。

“你退婚......和鐘家斷了往來，我可以......一直跟著你。”許妍說出這話，自己都覺得可笑，她這種肮臟的女人，蔣恒怕是過不了幾天就玩膩了。

可她沒有别的籌碼了，除了這副皮囊。

“妍妍，你總不能要求我娶你......”蔣恒無力的靠在座椅上，聲音低沉。

除了婚姻，他真的什麼都可以給許妍。

“我答應你，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鐘雲秀和鐘家，這次也不會出手幫她，不管警方怎麼處理，都是她罪有應得，但......蔣家和鐘家，暫時不能鬨掰，給我兩年時間，我保證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，行嗎？”

蔣恒伸手，想要握住許妍的手指。

許妍像是觸電一樣，猛地收回，無力的看著窗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