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冼靈韻眉心一跳,呸了一聲道:“下半身思考的動物。”
他們廝鬨片刻。
薑浩然自己換了身白襯衫、黑馬甲、黑西褲,整理妥當後,就挑了一件寶石藍雙圓襟素色旗袍遞給冼靈韻,“穿這件。”
冼靈韻沒好氣地拿過來,說道:“用不著你給我挑,房裡那麼大的地方,你能不能别在這膩歪我,熱死了。”
她滿臉的嫌棄,薑浩然直接被她從臥室裡趕了出去。
他剛轉身要說什麼,冼靈韻面無表情把門關上了。
‘砰’的一聲,木色的門頂在鼻尖上,薑浩然忍不住後退幾步。
他摸了摸鼻子,滿臉無奈,這妮子是不是越來越像母老虎了,凶巴巴的,是他夫綱振不起來了嗎?
“哈哈哈哈,阿爸又被姆媽趕出家門啦,陸虞風叔叔說,你這是懼內。”毛毛從房中背完書跑出來,看到這一幕,就明目張膽地嘲笑。
薑浩然臉色繃緊,“淨跟你陸叔叔學那些沒用的東西,你阿爸這叫疼太太,不叫懼內,你小小年紀懂個屁,我檢查一下,你書背完了沒有。”
懼內這種事,他絕不會承認,他的夫綱早晚會振起來。
毛毛滿臉驕傲,倒騰著兩條短腿,從屋裡拿出一本書,遞給薑浩然道:“這是教書先生留的課業,前兩頁我可都背完了。”
薑浩然唔了一聲,嚴肅道:“把書給我,我倒要看看你背成什麼樣?”
他翻了翻書。
毛毛就開始流利背書,中途雖然有磕絆,但整體還不錯。
薑浩然漫不經心將書遞給他,鼓勵道:“再接再厲,等阿爸有空帶你買玩具。”
其實他啥也沒聽懂,書上內容也沒看,因為他一看書就頭疼,不過必須在兒子面前偶爾立個威風才行。
他要當嚴父。
薑浩然打發走毛毛,下樓在客廳沙發上靜靜等候。
直到樓上有高跟鞋觸地的清脆聲,薑浩然才下意識抬頭望去。
從樓梯款款而下的女子溫婉柔和,描摹彎彎的黛眉下,是一雙明媚動人的黑眸,她鼻尖挺翹,櫻唇紅潤飽滿,海藻般長髮被一隻珍珠梳篦挽在腦後,有瑩潤珠光挾裹著她細嫩如瓷的肌膚。
那身寶藍色旗袍,襯得她身材纖細高挑,開叉處渾圓小腿若隱若現,白色披肩上的流蘇隨著女子的腳步翻滾出一道道波浪,為女子的魅惑平添幾分端莊。
她美麗極了,像個奪人心魄的妖精,彷彿看她一眼,就能叫人把魂丟了去。
薑浩然屏住呼吸,上前將她柔弱無骨的手攥住,由衷誇讚道:“真美。”
在他心裡,他的丫頭是最美的。
在薑浩然眼裡,冼靈韻無疑是最美的女人,他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。
冼靈韻將手抽出來,理了理披肩,不解風情道:“若是要去,就不要磨磨蹭蹭的。”
她先一步走出别館坐上車,薑浩然緊隨其後。
薑公館建在仙橋高寶路,最前面是一幢雙層五開間的中式大樓房,穿過層層戒嚴的崗哨,冼靈韻挽著薑浩然手臂進門。
入目是一塵不染的灰紋白色大理石地板,大廳中央安放著紫檀八仙桌和靠椅,頂上鍍金的水晶纏枝吊燈,即便是白天也亮的刺目,在光滑地板上落上一層光影,富麗堂皇。
這幢是薑門霆以及他的妻妾兒女住的,薑浩然的祖父住在後院。
前院和後院開了一個小門,兩院中間是花園,修建了假山涼亭,池塘中有金色錦鯉不斷遊動。
奔向深宅後院,薑浩然帶著冼靈韻直奔薑老先生的臥室,但裡面空無一人,傭人說:“薑老先生在佛堂呢。”
薑老先生自打隱退後,開始信佛,專門設了一座佛堂,穿過月洞門,後面就是佛堂,隨著微風拂過,能嗅到幽幽檀香。
冼靈韻沒跟薑老先生正面打過交道,不知為何,她莫名有幾分緊張,手心也溢位薄薄的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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