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她清楚的感覺到,要是再久一點,自己肯定會被淹死。
可她醒來後怎麼說父親和大哥都不相信,祖母也不信她,就因為當時她身邊隻有她身邊的人,他們便不信她了。
薑稚衣身上被潑了一身藥,她低頭看一眼,溫熱棕色的藥汁順著她的裙襬往下滴水,耳邊是父親歎息的聲音:“昭昭别再鬨了。”
又聽父親對她說話:“稚衣,昭昭是這個性子,她現在病的不輕,你讓著她些。”
薑稚衣臉上帶起一絲關切,抬起頭看向父親:“女兒怎麼會與二姐姐計較。”
“這回也是特意來看二姐姐的。”
說著她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香包來:“這是我特意為二姐姐做的辟邪的香囊,雖算不得什麼好東西,也算是我對二姐姐的一片心意。”
薑榮生從薑稚衣手上拿過那個香囊,上頭繡著五毒圖,正是祛邪祛病的圖樣,便看向薑稚衣這般懂事的樣子欣慰:“你從來都是這麼懂事。”
說著他將香囊遞給薑昭昭:“這是你三妹妹對你的心意,你們兩姐妹本就該和睦相處多來往才是,都是一個房裡的,你三妹妹好,對你也好是?”
薑昭昭卻抓著薑榮生手裡的香囊就一把扔到了床邊的炭盆裡,咳嗽著惡狠狠看著薑稚衣:“誰與她是姐妹?”
“她這個野種不配做我的姐妹。”
薑稚衣低頭看著炭盆裡被燒出輕煙的香囊,眉目淡淡,手指間的帕子卻點在眼上。
其實薑稚衣心底再清楚不過,她與薑昭昭之間永遠都做不了姐妹。
無論自己表現的再低調,她也是會將自己當作她的眼中釘肉中刺。
儘管薑彥禮,父親和文氏,還有老太太,全都寵愛她。
她卻依舊與她過不去。
反正薑稚衣也並不是真的要來看她,隻是覺得薑昭昭落水,自己一分不來問候的話,萬一被捏住話柄不好,又正好今日父親在,想在父親面前證明自己來過而已。
她不待見她也正好,也不必再來了。
她面上委屈了似的點了點淚,又咳一聲對父親道:“女兒之前病未全好,怕過來看二姐姐,給二姐姐過了病氣,這才沒來。”
“現在病好些了,過來見著二姐姐一眼也放心了。”
“至於二姐姐說的我害她,女兒全不知道這回事,還請父親做主。”
薑榮生看著薑稚衣,看著她這麼委屈,心底也有一絲難受。
其實薑稚衣病的這些日,他也沒去看過,補藥也全送到了昭昭這裡,這會兒竟有些愧疚。
他低低道:“昭昭不過氣頭上胡說的,我自然信你,你病也未痊癒,也快些回去吧。”
薑稚衣低眉點頭,這才安靜的轉身打算離去。
隻是她才剛一轉身,薑昭昭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,在薑彥禮的驚呼中,一下子從床上翻身下來,猶如瘋了一般的緊緊扯著薑稚衣的衣裳質問她:“你敢說我這回落水與你沒乾係?”
“二堂兄處處幫你,誰知道是不是你暗中勾引二堂兄,讓二堂兄幫你報複我呢?”
她說著咬著牙,神色猙獰:“你這個賤人,要是我的身子養不好,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。”
說著她尖利的指甲惡狠狠的朝著薑稚衣的臉上抓去,薑稚衣忙别過頭去躲,又伸手去推薑昭昭。
奈何她如瘋了一般緊緊抓著她不鬆手,眼裡的恨意和怒火看得薑稚衣都微微心驚。
她隻覺得脖子上一疼,才發覺薑昭昭已抓破了她的脖子。
旁邊的薑彥禮忙著拉開薑昭昭,也忍不住大聲道:“昭昭,能不能别再鬨了!”
薑昭昭哭著看向薑彥禮:“大哥,我落水真的不是我不小心,真的是這個賤人報複我的。”
“我自己感覺自己的腳踝被打了一下,難道還能有假的嗎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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