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點點頭,又見一邊的章庭遠擠了擠眼睛準備說話:“哇這麼巧,小野他......”
“你閉上嘴巴别說話,姐姐是我的。”元天野不等他說完,就捅了他一手肘。
章庭遠猝不及防被捅了一下,吃痛到臉都漲紅,白熊貓變成了紅熊貓,聲音是擠出來的:“媽你快看,小野也太霸道了,連話都不讓說了,這十八年的兄弟情分,我竟是錯付了......”
元天野卻看也不看他一眼,挽著我的手臂,大步進了暖閣。
身後傳來章四夫人柔和的笑聲:“他都讓過你那麼多次了,這次你就讓讓他吧,也是難得見小野這麼喜歡一個人。”
我們在暖閣裡坐定,黃花梨木的圓桌上擺著茶水和茶點。
暖閣裡果然坐著兩位唱評彈的師傅,我還是第一次現場聽到蘇州評彈,一時聽出了神。
元天野的凳子緊挨著我,湊在我耳邊跟我講:“姐姐,師傅們唱的這一曲叫玉蜻蜓。”
我點點頭。
其實以前奶奶不隻是聽,自己也會唱,我耳濡目染的,也知道一些。
隻是知道的不算很多,比如我隻知道這一曲的名字叫玉蜻蜓,卻不知道這一節的名字是什麼。
章四夫人坐在我對面的位置,轉頭看向我,臉上原本的笑容卻微微收斂,語氣有些鄭重:“絮絮,這一段,是玉蜻蜓裡面的庵堂認母。”
“原來是庵堂認母啊,我剛才隻覺得眼熟,卻想不起來名字。”我笑。
卻見章四夫人的臉色認真,那雙墨玉般的眸子裡似有憂傷:“絮絮,你會想你的母親嗎?”
我愣住了。
母親。
這是個遙遠的詞彙。
母親留給我的記憶就是個空白,我連印象都沒有,自然不會去想念一個空白的人。
何況,我是被奶奶撫養長大的,在我的概念裡面,奶奶就是我真正意義上的母親,所以......
我回過神,笑著搖頭:“我隻會想奶奶,想姑姑和姑父,以及想囡囡。”
不會想母親。
章四夫人的神情一下子失落下來,低低地嗯了一聲,就轉過臉去不再說話。
我不明白她怎麼就會突然變成這樣,整個暖閣的氣氛也低落下來,我的情緒也開始低落了。
元天野拍了拍我的手:“姐姐,這一段我也會唱,我來給大家表演一段。”
說完,他竟然真的上了場。
「明天見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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