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似乎不是我第一次聽到周寒之用“著想”二字來定義我的行為,單從字面上看,可能還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,但他說這話時,眸中竟莫名地閃過一抹不常見的溫情。
他今晚沒少喝酒,難道是喝醉了的緣故?
或者說,他在試探我?
警惕心起,我理智道:“物語同周總,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我們還沒愚蠢到為了自身利益而不及投資人的顏面,所以周總可以把心放進肚子裡。”
周寒之聽到這話後微微一愣後,眼底驀地湧出一絲不悅來,可轉瞬即逝,隨即追問道:“聽孟經理的意思,如果需要維護的人是嚴冬或者是姓元的那小子,你也會這麼做?”
周寒之說到最後時,一雙黑眸緊緊地盯著我,雖然面上不動聲色,但壓迫感卻很強。
眼神固執又彆扭。
給人一種他在跟其他人較勁的錯覺。
我坦誠道:“周總說得對,無論是嚴冬,元天野還是吳淩,以及我們團隊中的任何一個人,一旦遇到這種難題,我都會義不容辭。”
我話音剛落,就聽到面前的男人發出一聲輕嗤,下一秒,我聽到周寒之說:“這種時候,我是不是得誇孟經理一句顧全大局?”
聽著不像是好話。
但跟醉酒之人計較也沒什麼意思,我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:“周總過獎了。”
一句恭維,聽得周寒之目光一滯,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後,視線再次落在我身上,薄唇輕輕地抿了抿,但最終沒有多說一個字。
他不出聲,我也沒再多嘴,我們兩個就像是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,周圍除了從門口縫隙裡傳來的風聲外,聽不到一絲動靜。
時間一分一秒溜走,眼看著周寒之沒有出口教訓的意思,我提議道:“周總,你看時間也不早了,要不您早點回去休息?”
畢竟說多錯多,這個時候把話題打住才是明智之舉。
周寒之聽到我的提議後一張本就冷酷的面孔變得愈發僵硬,他淡淡地瞄了我一眼後抬腳便往門口走。
見我站在原地沒動,他突然停下腳步,問:“不一起嗎?”
“雖說周總做了打點,但謹慎起見,我們還是前後腳下樓吧。”
微博上那種混亂的局面我不想再次看見了,可不能再惹禍上身。
但周寒之聽到這句話後直接板著一張臉道:“孟經理這是擔心被媒體察覺,還是生怕被某些人看見?”
突然抬高的嗓門把我嚇了一跳,但周寒之也沒給我解釋的機會,丟下這句話後就邁著急促的步伐離開了。
背影居然有些落寞。
好在,頒獎典禮上的鬨劇總算結束了。
雖然整個過程,透著一絲詭異的順利。
看來回房後可以好好地補一覺了,畢竟回京港的航班定在明天下午。
但生物鐘這個東西不是你想控製就能控製的,這不,翌日一早六點鐘不到,我就再無睡意了。
昨晚酒會隻顧著應酬,東西都沒吃多少,這會兒已經能夠切膚地感受到了一種叫做饑餓感的東西。
我獨自一人去了餐廳。
彼時天矇矇亮,偌大的餐廳裡除了幾名酒店的工作人員外,沒見到幾名賓客。
取餐之後我便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,開始補充能量,就在我吃的津津有味時,隔斷後突然冒出了一句感歎聲。
“還好這次你親自過來坐鎮,你不知道那些關係戶,一個比一個難纏。”
工作上的抱怨,我也沒放在心上,但緊接著,我的耳旁竟響起了熟悉的低沉嗓音。
“人人敬重的李總,哪裡需要我來坐鎮,您太抬舉我了。”
握著湯匙的手輕輕地抖了抖,我不費吹灰之力的,就聽出了周寒之的聲音。
但他口中的李總,難道是那位方小姐的上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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