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,”我看著身側正在擰礦泉水瓶的嚴冬,無地自容道:“我平時酒量還行的。”
嚴冬眉眼含笑,語氣裡卻帶著意思調侃:“可能是司機技術不行。”
得,更丟人了。
重新坐回車內,嚴冬指了一下我手上的腕帶,說:“臟了。”
我緊張地縮回左手,沒接話。
他是好心提醒,但他不知道的是,腕帶下是那條猙獰的傷疤。
臟了,他說得對。
我頹喪的想,早就臟了。
半小時後,轎車在我的要求下停在了小區門口。
我跟嚴冬致謝,剛轉過身,肩上忽然多了件外套。
一瞬,淡淡的龍涎香蔓延在我的鼻尖,嚴冬溫和的嗓音同時壓在我耳邊:“夜露深寒,慢點兒。”
喝了酒,這會兒風一吹,我凍得瑟瑟發抖,也就沒拒絕。
一路晃到樓下,還沒踏進樓道,林西西那甜糯的嗓音就傳了出來。
“對不起啊寒之學長,我還是太緊張了,今天表現很差吧?”
自責的語調,聽著怪讓人心疼的。
周寒之馬上給了迴應:“不急,熟能生巧,你今天已經很棒了。”
低沉沙啞的嗓音,配上淳厚的音調,很容易給人一種踏實安撫的感覺。
是林西西面前的周寒之啊。
我不忍再聽下去,抬腳朝另一側的樓梯口走去。
又聽到林西西問:“學長不上去坐坐嗎?”
我掀了掀眼皮,看著窗外那皎潔的月光,勉強的扯了扯嘴角。
沒錯,這樣的月色下,應該很適合跟情人柔聲細語的徹夜閒聊吧。
大約是酒精的緣故,這一夜,我居然睡得挺踏實。
以至於周寒之打來電話的時候,我根本沒察覺。
時間是昨晚十點。
在他送完林西西後沒多久。
我揉了揉太陽穴,出於禮貌,還是給他回了條微信。
“周總,有事嗎?”
我沒想到周寒之會秒回:“打錯了。”
意料之中。
我點了點手指,又刪除,起身去了衛生間。
片時,提示音再次傳來,周寒之回了一行乾癟的漢字:“孟經理挺忙的。”
我也不知道哪裡冒出的反骨,劈裡啪啦敲了一句話過去:“跟周總這樣的時間大師相比,還差了點。”
周寒之沒再回了。
聊天中斷。
我急急忙忙收拾東西去上班,眼神掠過沙發時,看到了那件深藍色的西裝外套。
是嚴冬的。
上面隱約還能聞到一絲若有似無的龍涎香以及酸臭味。
罪魁禍首是我。
我利落的裝起外套,帶著它一起到了公司樓下,找乾洗店。
不巧的是,乾洗店還沒找到,竟碰上了來送林西西上班的周寒之。
林西西身著一件嫩粉色的針織毛衣,配上一條黑色短裙和一雙瑪麗珍鞋,把清純活力發揮到了極致。
見到我,眉眼帶笑道:“南絮姐你這是?”
杏眸落在了我拎著的西裝外套上。
我坦然道:“找乾洗店。”
林西西一臉瞭然,指著馬路道:“轉角第二個路口有一家。”
我本想道聲謝,又聽到她好奇道:“這西裝,是嚴先生的吧?”
我靜靜地看著林西西,卻見她一臉羞愧的望向周寒之:“南絮姐對嚴先生可真好,我得向她學習呢。”
我掃了一眼站在對面的周寒之,和聲道:“那林經理要學的,可多著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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