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,大難臨頭各自飛。逢危難時,隻有王妃對本王不離不棄,此劫過去後,本王一定遣散妾室,以後隻與王妃共白頭……”
徽王妃臉色大變:“不!萬萬不可!”
徽王:“唉,王妃太賢惠了,但本王決心已定。”
徽王妃:你可别定了!我那是不想飛嗎?我那是飛不走!
還遣散妾室與我共白頭……王爺你這不是浪子回頭,你這是死豬複仇!
……
出了徽王府,夜遊就先自個兒溜了,他藉口要去買點東西,彌補霍紅纓被他撞散掉的陽氣,實則是不想留下被誤傷。
蕭沉硯和青嫵都沒直接回王府,而是去了城南的一處宅子。
城南多為普通百姓的民居,這處兩進宅子旁住著的便是孟懷瑜和孟懷瑾姐弟。
姐弟倆已被蕭沉硯派人從瓊花樓接了出來,就安置在這邊。
青嫵聽了會兒牆那頭的動靜,孟家姐弟那宅子裡似乎還住有别人,聽聲音和談話,像是對老夫妻。
青嫵看向蕭沉硯,不解道:“帶我來這裡乾嘛?”
蕭沉硯卻是站在院中的一棵歪脖子桃樹下,示意她過來,青嫵上前,看著那棵桃樹,挑眉:“怎麼?這桃樹下藏得有寶貝?”
“算不得寶貝,隻是少時有個小友,格外喜食這棵桃樹的果子。”
青嫵眨了眨眼,想起過往。
有那麼幾年,每逢秋日蕭沉硯就會往她那邊送好些個醜桃子,那桃子醜歸醜,但個頂個的多汁糯甜。
那會兒她年紀小,蕭沉硯就忽悠她說,那些桃子都是他去天上給她偷的蟠桃,吃了能長成小仙女。
每每這時,她親哥雲錚就在旁點頭,幫著蕭沉硯一起忽悠她。
青嫵臉色變幻不定,眼神危險的盯著蕭沉硯,涼颼颼的嗬了一聲。
蕭硯台啊蕭硯台,你還有多少驚喜是姑奶奶不知道的?
兒時那些‘舊怨’她也不是全記得,但現在嘛……好得很,他總能幫她回憶起。
偏偏她小時候,還真能被他忽悠瘸,聽說是他為自己去天上偷的蟠桃,她感動的那叫個淚眼汪汪,一口一個‘硯台哥哥你真好~’。
青嫵磨著牙,道:“我掐指一算,這桃樹上怨氣頗重,沾染孽債,它年年結桃果,偏有人拿它結出的果子不乾人事。”
蕭沉硯立在桃樹下,朝她看來,笑意灼灼,一刹模糊歲月,青嫵似看到了當年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。
直到額上被人輕彈,她嗔怒回神,卻聽他道:
“對面照顧孟家姐弟的二老,如今就住在這宅裡,這棵桃樹也一直是他們在侍弄。”
“所以呢?”
青嫵危險的瞪著他,蕭沉硯若不說個子醜寅卯出來,她是真要‘手刃親夫’了。
“那二老無子無女,但靠賣些蔬果過活,早年間因閃避不及,擋了京中那群縱馬遊街的紈絝的路,險些丟了命。”
青嫵美目一閃,好奇了起來:“然後呢?”
蕭沉硯朝她伸出手,她遲疑了下,走過去,剛靠近,就被他鎖住細腰,隻覺腰間一股力量襲來,她就被舉了起來,高高坐在了歪脖子桃樹上。
她呀了一聲,低頭對上他灼然含笑的眼。
他仰頭看著坐於高處的她,雙手覆在她坐著的樹乾兩側,徐徐回道:
“然後自然是紈絝之上還有更大的紈絝,另一個紈絝子看不慣這群傢夥,打聽出這群傢夥喜歡流連煙花柳巷,便拉了好友下水,打著見世面的名頭,隨親戚一道去了青樓。”
青嫵聽到這裡哪能不明白,繞這麼大一圈,是和她解釋上青樓的事兒呢?
她八方不動,眼神睥睨,這棵歪脖子桃樹雖粗壯卻不高,她坐在樹乾窩窩間,膝蓋正好抵著他的胸膛。
她用膝蓋輕輕朝前頂了頂,示意他繼續往下說。
蕭沉硯仰頭笑看著他:“當夜趁那群人酒醉,我和雲錚蒙面潛進他們的屋子略施小戒。”
“小戒?”青嫵噗嗤笑出了聲,笑出來的瞬間,她又覺得失了威風,立刻板著臉:“我不信,你展開說說。”
蕭沉硯無奈看她一眼,道:“也就讓那群紈絝在床上躺了四個月。”
青嫵眯起眼,忽然想到什麼,摸了摸下巴。
她記得兒時有一年,大哥好像是乾了啥壞事,被老爹追著滿院子跑,揍了滿頭包。
她當時還讓英姐帶她爬到屋頂上去看熱鬨來著。
“不止吧,你們是不是還把人家扒光了丟大街上去了?”
蕭沉硯挑眉,敢情你也記得是怎麼回事啊?
那之前還一個勁在心裡給他甩黑鍋?
蕭沉硯:“那是雲錚乾的。”
青嫵第一時間想為自己大哥鳴不平。
屁嘞~她大哥雲錚雖也不是個端方守禮的,但論起缺德,誰能比得上當年的你?
話到嘴邊,青嫵還是憋住了,隻哼哼道:“你就仗著雲少將軍不在,往人家身上丟黑鍋吧,誰還不知道你當年……”
“我當年怎麼了?”
蕭沉硯忽然上前了一步,像是柄強勢入侵的劍,青嫵抵著他胸膛的雙膝被他分開,明明是她占據高位,卻被他的氣息牢牢困囿住。
他雙手合攏,扶在她腰間,“怎麼不說了?”
青嫵被他直勾勾盯著,沒好氣道:“反正你不學好!你看你現在這輕浮孟浪的樣子,實打實的登徒子,當年去青樓沒少學吧!”
他看著她色厲內荏的樣兒,眼底閃過一抹促狹,故作認真的沉吟道:
“嗯,的確學了一樣事。”
“什麼?”
青嫵在他的眼神示意下,狐疑的彎下腰。
他的手忽然壓在了她的後腦勺上,溫熱的吻,落在她額頭上。
青嫵僵住,美目圓睜,撞入那雙幽深眼眸。
他的眼卻是落在她的唇上,不掩欲壑,不遮企圖,像灼人的焰火。
“學到了這等壞事。”
他望著她,輕聲道:“學藝不精,王妃見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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