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嫵沒想到會面對這一一個問題,不答反問:“你呢,可曾喜歡過誰?”
蕭沉硯目不轉睛看著他,話到唇畔,卻覺艱難:“未曾。”
“那我也未曾。”
她言語散漫,瞧著沒心沒肺,叫人分不清真假。
蕭沉硯心裡情緒難明,兩人對視間,司徒鏡疾步而來,“王爺!”
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,他神色一頓,若非事情緊急他真想扭頭就走,不當這棒打‘鴛鴦’的棒槌。
蕭沉硯自然而然的鬆開青嫵,兩人有默契般的各退一步。
“何事?”蕭沉硯神色自若。
青嫵看到司徒鏡後卻是皺了下眉。
司徒鏡趕緊遞上密函,神色凝重:“南嶺急報,蝗災肆虐。”
蕭沉硯目色一沉,展開密函細看,還未看完,百歲疾行而來:“王爺宮中急召。”
蕭沉硯一言不發,快步離開。
府上的氣氛一下變得凝重起來,青嫵立在簷下,看著南方蒼穹,美目微眯。
綠翹歎了口氣:“又有百姓要遭罪了。”
紅蕊面露憂色:“南嶺的話,是七爺那邊吧。”
“去收拾下出行的細軟。”青嫵說完,兩女愕然,隨即面色一凝。
“王妃是說王爺要出遠門了?”
青嫵嗯了聲:“多準備些藥材,備好後送去衡鹿山交給白眉,讓他請山靈過一遍。”
“再去給我準備一些符紙來。”
兩女不敢耽誤,感應去置辦。
夜遊也被叫了過來,聽說了南嶺蝗災的事後,皺起眉:“人間鬨蝗並不奇怪,就算蕭沉硯要被派去治蝗,你也太大題小做了吧。”
“南嶺是他七叔的封地,不久前他才派人去南嶺傳信。”
青嫵眸色冷嘲:“我上次入宮,發現他七叔母妃之死有蹊蹺,訊息剛遞過去,南嶺就出事,哪有這麼巧的事。”
更不用說,她才剛幫蕭沉硯把宮中那陽龍壓陰鳳的陣法給破了。
夜遊也嗅出不對勁了,皺緊眉:“人間蝗汛由妖冥司管理,又是黃蜂手底下的事,上次那個曲蝗便是蝗蟲一族。”
他說完,對上青嫵的眼神,嘴一撇:“你想讓我下去查查?老六不是在下面嘛。”
“陰司十殿各司其職,官大查起來未必方便,橫豎你是個混不吝,辦起事來,比他方便。”
夜遊翻白眼,扭頭便走:“欠你的。”
青嫵回屋,拿來符紙花了幾張符,交給了穆英,然後又手書一封給霍紅纓那邊遞了個信。
如果蕭沉硯要去南嶺,這一趟她勢必也要過去,穆英一個人留在王府,未免有事,還得霍家那邊照看一二。
好在現在王玉郎已拜師霍毅,霍家出手照拂,也有理有據。
蕭沉硯是子時後才從宮中回來的,青嫵聽到動靜就起來了,推門出去,就見他立在院門口未進來,身上披著的大氅還沾著潮氣。
“我來看看你。”蕭沉硯見她赤足立在屋簷下,不由皺了下眉,脫下大氅披在她身上:“明日一早我要啟程去南嶺,你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青嫵懶洋洋的,拉著他的手往屋內走。
蕭沉硯被她拉動,不自覺跟著走了進去,聽她道:“該準備的東西,我都吩咐下去了,今夜你也好好休息。”
蕭沉硯眸光一動:“你要同去?”
“不然呢?”青嫵奇怪的看他一眼,這什麼傻問題。
在宮中與那些蠹蟲周旋生出的戾氣一瞬被拂去。
蕭沉硯嗯了聲,被青嫵推著去洗漱,等洗漱完備後,紅蕊將青嫵在他走後吩咐的事一一稟明,蕭沉硯心下安定,冷不丁想到三個字:賢內助。
他這位王妃,何止內助。
回了屋,青嫵已躺回榻上,背對著他,蕭沉硯沒瞧見地鋪,自然而然的就上了床,在她身旁歇下。
兩人間像隔著楚河漢界,他偏頭隻能瞧見她的後腦勺。
“多謝。”他輕聲道。
女子呼吸均勻,彷彿已經睡著了,半晌後,卻聽她懶洋洋的哼了聲,“加錢。”
蕭沉硯無聲笑了。
“加。”
蕭沉硯以為這夜會難安眠,他就這樣盯著她的後腦勺,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。
翌日天未亮他就醒了,懷裡重重的,低頭就瞧見一個毛絨絨的腦袋。
青嫵幾乎半邊身子都壓在他身上,腿也跨在他身上。
蕭沉硯心頭微動,輕手輕腳的將她放下,紅蕊綠翹聽到動靜,推門進來時,蕭沉硯已自己更衣完,見到兩女要來伺候青嫵起身,他搖了搖頭。
直接用被子將青嫵捲起,抱著她便出去了。
兩女相視一笑,忙收拾好别的跟上。
此行去南嶺需準備之物早就收拾妥當,蕭沉硯直接將青嫵抱進馬車。
王府眾人都見怪不怪了,王爺和王妃感情越發好了,他們還跟著開心呢。
穆英和王玉郎也早早起來送行,穆英做了些糕點,都是青嫵喜歡吃的,她交給了紅蕊。
蕭沉硯衝她頷了頷首。
穆英:“還請王爺照顧好王妃,她若胃口不好,我準備了山楂丸,讓她吃些便好了。”
“穆夫人有心了。”
紅蕊不禁笑道:“穆夫人就如王妃的孃家人一樣,我剛剛還擔心呢,王妃挑嘴,這一趟遠門怕是要遭罪了,還是穆夫人你有辦法。”
穆英莞爾,看了眼馬車的方向,輕聲道:“本該如此。”
蕭沉硯眸色微動,卻是將這話聽進去了。
孃家人?
本該如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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