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冷冷睨他。
夜遊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,隨口般道:“這事本就奇怪嘛。”
“好端端的阿嫵作甚要去人間曆劫,我聽說後曆劫後鬼帝爺曾讓她入三川河洗去這段記憶,但她的魂體都被泡透了,人間曆劫的這段記憶卻還是不曾忘。”
少年的臉色越發陰沉,夜遊卻似才反應過來一般,捂著嘴:“哎呀,六爺你不會不知道這事兒吧。”
少年臉色陰的刻可以滴出水來。
夜遊笑吟吟道:“哦豁,這可怎麼是好,過去你是一知半解,現在全都知道了,這賊船你是上還是不上呢。”
“你敢算計我?”恐怖的壓力自少年身上逸散出來。
夜遊渾身鬼骨頭咯咯作響,笑容卻不變,他笑著:“誰讓你和死鬼關係最好呢,再說你都眼巴巴追上來了。”
他眼底鋒芒一現,看向少年:“人間曆劫之事已成她心中執念,你我都知道,執念不消,用墮無間。”
“陰司下頭有的是鬼盼著她從那個位置上下去,她回人間這件事,遲早是會暴露的,你得替她穩住下面。”
“姐姐的事我自會上心,還需你提醒。”少年眼中戾氣閃過。
夜遊笑意不改:“這點自然不用下官提醒了,下官想說的是,那位厭王殿下對死鬼來說頗為重要,六爺您對待那位時,還是悠著點。”
少年笑意森森的看著他:“姐姐當初把你從地獄裡拉拔出來,倒是拉拔出了一條好狗。”
“見笑了。”夜遊懶洋洋道:“欠她這麼大個鬼情,總歸要想法子還上一點的。”
“你還恩情的法子就是縱容她胡來?”
“是不是胡來她心裡有數,話說這回若不是她上來,誰能想到陰司與陽世還有勾結呢。”
兩鬼說話間,外間雪已經停了,轉眼間就消融不見。
屋內。
青嫵迷醉的眼驟然清醒。
她手撐在男人胸膛上,抬起頭,有些愕然的看著自己的所作所為。
男人頸側有一個深深的牙印,還在往外冒著血。
唇畔是血味的腥甜。
青嫵嚥了口唾沫,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,臉色沉的可怕。
“醒了?”
男人聲音喑啞,臉色如常,瑞鳳眼裡積聚著令人看不清的情緒。
他抬手揩去她唇畔的殷紅,嗓音平靜:“好些了嗎?”
青嫵咬了下唇,厲聲道:“蕭沉硯,你——”
她剛剛喝下的那些血好像都化為了烈火,將酒醉後殘餘的冷雪都給融化,胸膛肺腑乃至靈魂都是暖融融的一片。
“你瘋了嗎?乾嘛不推開我!不怕被我吸成人乾!”
“你會嗎?”他靜靜看著她。
青嫵眼帶厲色:“你看我會不會!”
他抬手,在她頭上揉了揉,將她的心緒全部揉亂。
“你喝醉酒後就會下雪?”
青嫵愣了下,就聽男人繼續問:“誰給你喝的酒?”
青嫵瞪圓美目,臉色逐漸變得奇怪。
她昨兒睡得好端端的,那香火烈酒就直接鑽她嘴裡了。
至於給她灌酒喝的始作俑者。
她瞪著他,嘴角扯了扯,還想問他大晚上發什麼癲給她上供!
蕭沉硯像是料定她回答不出來,或是不會回答,撐臂坐起,扯了扯衣襟,冷淡道:“你弟弟來了。”
青嫵一愣:“我哪來的弟弟?”
男人的眼眸一瞬變得幽深異常,捏住她的下頜,輕輕摩挲:“不是弟弟,你還與他抵足而眠?”
青嫵:哪兒來的鬼東西壞她名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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