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神豈會害怕區區巫族!”燭龍怒道,龍尾拍的啪啪作響,整條龍很是陰鷙:“你的爹,非本神莫屬。”
青嫵沒吭聲,撇著嘴,顯然不想認爹了。
燭龍咬牙切齒,語氣很艱澀,似乎覺得丟臉:“我不是不肯去巫族,而是……出不去。”
青嫵眸光微動,“你不能離開鐘山?”
燭龍悶悶嗯了聲。
“我已經死了啊。”
“你雖然是個死樣子,但看著不像死完了。”青嫵實話實說。
燭龍竟也沒覺得被冒犯。
他豎瞳看向青嫵,這一刻,那種腦乾缺失的感覺倒是散了,屬於上古正神的浩瀚感撲面而來。
“我掌控時間。”
“生與死,本就流經在時間長河上。而我,隻是將自我的時間暫停了而已。”
青嫵眸光微動,這就是時神的偉力嗎?
跨度生死。
可即便是上古正神,擁有時間偉力,燭龍如今的情況,依舊算不上活著。
如他所說,他隻是停止了自我的時間。
可他的肉身魂魄,維持的卻不是生機盎然的狀態,半身白骨,零星血肉,如行屍走肉。
青嫵問出心裡的一個疑惑:“域外的極晝極夜是由你操控的嗎?”
“是。”
“那這次極夜的時間為何會提前?”
燭龍盯著她,聲音沉了下去:“我以為是霜霜回來了。”
青嫵怔住。
是因為她和大哥身上沾染了阿孃的氣味,所以燭龍才將極夜提前?
難不成……
“過去你和阿孃也是在極晝極夜之時見面?還是說,隻有這兩個時間段,外人才能進入鐘山?”
“該不會域外會有極晝極夜,就是為了方便你見阿孃吧?”
燭龍雌雄莫辨的臉上露出一抹笑:“是啊。”
他回答的輕描淡寫,殊不知這個答案若傳揚開會讓多少人瞠目結舌。
若非現在不是時,青嫵真想打聽下阿孃和燭龍是怎麼相識的。
青嫵念頭忽轉:“極晝極夜出現前,巫族時不時隻能困在他們的族地,連域外都無法行走?”
“不是哦。”燭龍點頭,“若沒有極晝極夜,巫族在域外暢通無阻,那些臭蟲總喜歡鬨騰,煩得很。”
“過去域外的邪魔和小畜生們都會被他們操控,去和神族那邊廝殺,霜霜每次都被這些瑣事弄得疲憊的很。”
燭龍懶洋洋說著:“所以我動用了晝夜之牢,這段時間,一方面讓巫族那群臭蟲少出來蹦躂。”
“另一方面,想讓霜霜有時間來見我。”
“不過我好像弄巧成拙了,極晝極夜的時候巫族才能出來,反倒這段時間霜霜最忙。”
“但晝夜之勞施展後,我也沒有餘力再收回,畢竟我已經死了嘛。”
青嫵心生明悟,一種因果交錯感油然而生。
天帝很早就在佈局,一開始將阿孃放在斬魔軍留在域外斬魔,就為了掩蓋她這一枚棋子的存在。
可命運自有它自己的走向,阿孃與燭龍相識,燭龍為阿孃放出晝夜牢籠,從而限製了巫族在域外的活動。
或許,正是因為這樣,巫族才會動用舉族之力,繞過域外,在人間打開豐沮玉門。
再到梵幽封印豐沮玉門,她和硯台合力斬斷巫族與人間的因果。
就像是一個環,首尾相連,讓巫族徹底成了甕中之鱉。
青嫵下意識抬頭,此地是天道不可涉足之地,可在天道鞭長莫及之處,冥冥中,一切都有指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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