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子‘虛’,身上魂力神力都空空的,比當初奪命煞在身上作祟時還不如。
他衣袍淩亂,外罩的大氅能遮住狼狽,卻遮不住他脖子上的那幾個牙印,全是被青嫵咬出來的。
這會兒神力空空,原本隻需弄一盆雪水,他以神力化開煮沸,就能給自家小豆丁端起,但現在嘛……
還得老實去燒火。
也好,正好冷靜冷靜。
隻是沒走出多遠,蕭沉硯就對上一道譴責的視線。
炎婪拎著酒罈子立在雪地裡,皺眉看著他,眼神像是在看一頭拱了白菜的孽畜。
“炎叔。”蕭沉硯神色如常的打招呼。
炎婪灌了口酒,指著他點了點,半晌憋出兩個字:“牲口。”
蕭沉硯略感疑惑。
炎婪:“你現在還是凡人之身吧,真覺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?”
“你現在這氣血兩虛的樣子活似兩邊腰子都被嘎了,好歹也是當過神的,咋這點自製力都沒有。”
蕭沉硯:“……”
他想解釋自己不是……但好像又沒什麼底氣。
畢竟,他不是不想,而是虛到不能。
但他又不是因為那事兒虛的啊!
見他沉默,炎婪歎氣,“本來我還挺擔心刹刹的,你倆既然還有勁兒胡來,想來她情況還好。”
蕭沉硯:“……也沒有太好。”
炎婪目色一厲:“她情況不太好,你還硬拉著她胡來,你小子,你真是個牲口啊!”
“你到底會不會心疼媳婦啊!”
蕭沉硯深吸一口氣,放棄瞭解釋,“受教了。”
炎婪哼了聲,眼神挑剔:“你拎著個盆要乾嘛去?”
“燒水。”
炎婪更嫌棄了,“連個燒水的法術都使不出來了?男人啊……嘖……”
蕭沉硯再度深吸一口氣,保持微笑:“炎叔教訓的是。”
炎婪擺手:“趕緊去吧,别讓我乖侄女等急了。”
蕭沉硯嗯了聲,叮囑了句:“她現在不方便見人,炎叔若要見她,現在外喚一聲。”
“知道知道!”
目送蕭沉硯腳步虛浮的離開,炎婪嫌棄的沒眼看,信步走到大帳外,朝內嚷嚷:
“褲子衣服穿好,滾出來!”
須臾後。
青嫵穿著蕭沉硯的衣服出來了,那衣服又大又長,拖了一地。
她用淨身術給自己洗了好幾回這才出來見人,她這會兒一臉清清白白,一派良家婦鬼的樣子。
炎婪瞧上一眼,額頭上的青筋就崩起來,目光落在她滿頭白髮上,抬起來想削人的手也放下去了,臉色黑到不行。
“因果反噬?”
青嫵:“嗯。”
“這回的反噬是讓你變醜?”
“你瞎啊!我哪裡醜了!”青嫵罵回去:“一千年陰壽而已。”
炎婪臉色還是變了下。
覺得自家大侄女這波幫白毛雞那小子找孃的確是虧大發了。
不過,他看她臉色紅潤,氣血充沛那樣兒,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些,有點納悶:
“你氣色好的都不像個鬼了,剛剛我見蕭沉硯那腎虛樣兒……”
“你把他采補了?”
炎婪忽然有點虧心,自己是誤會那小子了?
啊這……原來不是胡來成那樣,是被大侄女吸了陽氣啊。
青嫵白他一眼:“他主動讓我吸他魂氣神力的,我家硯台可好的!你少凶他!”
炎婪剛生出的慚愧,頃刻間蕩然無存。
沒好氣的拍了下她的腦門:
“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頭,這就護上了!”
“心疼男人倒黴八輩子,你忘了?他主動獻上魂氣神力怎麼了,又不是要他的命!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到,你還與他好個什麼勁兒?”
青嫵摸了摸腦門,狐疑的瞅著他:“你不對勁。”
“你才不對勁,你個饞男人身子的小女鬼。”
青嫵被罵笑了。
“你以前對蕭硯台可沒這麼大的敵意,到底怎麼回事?”
青嫵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,她微微挑眉:“白毛雞與你說什麼了?”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