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零七章 夜審徐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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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休呆呆的看著蕭風,許久之後,才躬身施禮,一揖到地,什麼話也沒說,轉身上車。

上了馬車後,三休欲言又止,反覆掙紮,終於還是開口了。

“天師,若有一日,你真的進攻日本時,要小心保重。日本以區區海島之國,而從無他國能攻入。

除了海路遙遠之外,實在是因日本國內也有大能之人。貧僧曾見過一面,當真是有些神術的。

據說當年蒙古人遠征日本,海上那一陣神風,也並非是偶然之故,望天師小心在意。”

蕭風默然點頭,沒有說話,目送著三休遠去。他知道,三休能說出這番話來,該有多難。

在三休離開城門之際,空中傳來了蕭風的笑聲,三休仰面看去,蕭風站在城樓之上,拱手送行。

“雲淡天高萬裡風,

飄搖黃葉送雁行,

樹下獨酌聽蟬鳴。”

這是一首《浣溪沙》的上闕,蕭風唸完,卻不再說話了,三休心中瞭然,仰天大笑,大聲續道。

“千華落儘解風冷,

萬般無奈日難升,

揮杯對月笑長空。”

三休續完後,也不再行禮,放下車簾,在護衛的圍繞下,揚塵遠去,終不見蹤影。

我的世界也許沒有太陽,但那又如何,月亮也一樣能照亮我的前行之路。

君子生於小人之國,非君子之過也。小人生於君子之國,乃小人之罪也!

徐璠被海瑞帶到京城,這讓陸炳鬆了口氣。本來如果蕭風的所料出岔子,他還得讓錦衣衛找理由出手。

但正如蕭風所料,海瑞既說不過徐璠,又不願意讓那些農戶吃啞巴虧,隻能把徐璠帶到京城來找外援。

徐璠並未定罪,隻是待審,所以不可能關進刑部大牢裡,隻能是先關在順天府。

郭鋆聽說徐首輔的兒子要關押在自己的牢裡,嚇得連夜就病了,上書請求代府尹蕭風理事。

嘉靖心知肚明,這是蕭風和陸炳設計的,也沒難為郭鋆,立刻照準了。

徐階聽說兒子被抓了,頓時也不淡定了。家中自然是給他來信了,他知道是投靠土地惹的禍。

但具體情況如何,鬨到什麼程度,這些家裡就不太清楚。他想找蕭風打聽一下,但蕭風壓根就沒去內閣。

徐階又找到郭鋆想打聽一下,兒子的事兒要不要緊,能不能取保候審,結果仆從告訴徐階,郭大人病了。

徐階不顧官場禮儀,硬闖進郭鋆的臥室,然後就看到了臥床不起的郭鋆。

由於病過太多次了,郭鋆已經病得十分的有水平,頭蓋白手巾,一天沒吃飯,面色乾枯,目光呆滯。

徐階卻不為所動,一屁股坐在郭鋆床邊的椅子上,目光灼灼地看著郭鋆。

“郭大人,你我同朝為官多年,你的情況我還是瞭解的。說說吧,我兒子的過錯,能不能取保?”

郭鋆呆滯地看著徐階,半天才反應過來:“啊?徐大人?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呀?”

徐階忍著怒氣:“我進來一會兒了。郭大人,我是問你,犬子的罪過,能不能取保回家。”

郭鋆癡呆呆地看著徐階:“令郎嗎?令郎怎麼了?犯了什麼罪過嗎?我沒聽說呀?”

徐階大聲道:“我兒子就在你順天府的牢房裡押著呢!你身為府尹,能不知道嗎?”

郭鋆有氣無力地說道:“徐大人啊,我這病有一陣子了,時好時壞的,令郎的事兒我是真不知道啊。

徐大人要麼去找蕭大人商議,要麼內閣直接出命令,讓順天府放人,那也是使得的。

啊……我不行了,來人啊,快拿藥來,本官要喝藥!”

仆從拿著一碗不知道是什麼藥的藥湯來,郭鋆小口小口地抿著,半天過去了,那碗藥隻受了點皮肉傷。

徐階當然不能以內閣的名義下令釋放自己兒子,他隻好堵上了蕭府的門,但戚安告訴徐階,蕭大人不在家。

徐階皺眉道:“他難道晚上也不回來嗎?”

戚安笑道:“徐大人,這還真說不準。我家老爺有時回家住,有時住在公主府,有時住在醉仙居,還有時住在燕孃家裡。”

徐階知道蕭風有意躲著他,想想也沒有别的辦法,隻好先回府了。他料定蕭風不管打的什麼主意,也不敢輕易動徐璠。

土地投靠的事兒天下多了去了,徐璠又不是官員,充其量算是大戶與農戶間的投靠糾紛。

就算再扣個大帽子,說徐璠是夥同農戶,偷逃國家地稅,那也不過是罰錢的事兒,到不了動刑的程度。

反正明天上朝,蕭風是一定得出面的,這一晚上的時間而已,他們還敢打我兒子不成嗎?

徐階的想法,徐璠是肯定不太同意的,因為他此時看著眼前笑眯眯的三個人,心裡十分驚慌。

這三個人一個比一個笑得開心,最開心的那個他之前也見過,就是大名鼎鼎的詔獄老常,他看著徐璠,就像看著一盤美味佳肴一樣。

陸炳和蕭風笑得相對矜持一些,但臉上的不懷好意卻更加明顯,還不如老常看著壞得純潔。

“陸大人,我不是罪犯,隻是在順天府關一夜等著待審罷了,不是錦衣衛該管的吧。”

陸炳笑道:“錦衣衛隻有想管不想管,並沒有該管不該管,别說你偷逃地稅,就是隨地小解,我也可以管。”

“就算如此,這裡是順天府的牢房,不是詔獄,你無權在這裡動刑的!”

陸炳點點頭:“這個說得對,不過若是順天府官員請錦衣衛協助審訊,那就沒問題。”

蕭風點點頭:“陸大人,徐璠此人十分刁頑,海瑞已經委托順天府代為審理了,我以代府尹的身份請你幫忙。”

看著老常已經在往外掏寶貝了,徐璠的冷汗冒出來了。

他雖然也和徐階一樣,斷定不會有人敢對自己動刑,但此刻卻沒有徐階那麼自信了。

這種感覺就像一個男人告訴女孩隻聊聊天,别的什麼也不乾。女孩就算再相信這一點,隨著他的衣服越脫越少,自信心肯定也會不斷降低。

而老常此刻就站在徐璠面前,已經脫了外衣,開始炫耀自己每樣寶貝的用法了。

“這個叫隔山打牛,比起彈琵琶來要文明多了。陸大人說了,明天不能讓人驗出傷來,否則以後就不用我了。”

這是一根木錘,頭上包裹著厚厚的棉絮,還有一條小棉被,看起來破舊不堪,縫補了不知多少次。

“這條棉被可是經過千錘百鍊的,在這條被子下面,我不知道送走多少人了。

保證你內臟都震碎了,皮膚上要是有一點青紫,那就算我老常的手藝不到家!”

徐璠咬牙道:“陸大人,你若敢把我黑在順天府,隻怕萬歲也饒不了你!”

陸炳冷笑道:“郭鋆裝了這麼多年的病,也該擔點責任了,否則順天府尹是那麼好當的嗎?

不過你放心,我得給徐階個面子,今天晚上不會打死你,老常,這玩意還有什麼用法來著?”

老常有些遺憾:“不打死嗎?那這玩意兒得要技術了,就不能直接上大錘了,得用小錘了。”

老常拿出一個小一號的木錘,耐心地向徐璠講解。

“這門手藝,還是我跟一個老太監學來的呢。這老太監也是祖傳的手藝,傳了好幾代了。”

徐璠詫異道:“怎麼太監也能祖傳的嗎?”

老常一時語塞,辯解道:“人家可以認乾兒子的呀!乾兒子再認乾兒子,子子孫孫無窮匱也。”

他晃了晃小錘:“還是說回到這玩意吧,這可不是為了打死人的,這玩意原來是給女子行宮刑用的。”

蕭風詫異道:“女子行宮刑?怎麼個行法,我怎麼沒聽說過大明律裡有這麼一條?”

老常遺憾地說:“女子宮刑,又名大幽閉。是以木錘擊打女子腹部,則有內臟之物墜落封塞人道,且不傷人命。

女子經此刑後,隻是不能人道,但不影響便溺。過去宮中或權貴人家有女子犯淫事者,往往施此刑罰。

看似殘忍,其實是仁慈。否則就隻能打死,或是用些其他上不得檯面的手段懲罰,粗暴得很。

這門手藝在宋代時還很常見,但蒙古人掌權後,對女子貞潔之事不那麼看重,也沒再行過幽閉之刑。

隨著老太監們逐漸死去,這門手藝差點就失傳了!幸虧我搶救及時,才從一個祖傳太監的手裡學到這本事。”

蕭風歎口氣:“據我所知,本朝也沒有這幽閉之刑,那你這手藝不是白學了嗎?”

老常搖搖頭;“不不不,沒有過時的手藝,隻有過時的用法。這手藝傳到下官手裡後,下官推陳出新,讓它煥發了新的生機!

下官經過反覆研究,發現這幽閉之刑,不禁對女子能實行,對男人也是同樣是能實行的!”

蕭風就像個優秀的捧哏一樣,看著徐璠越來越白的臉,虛心地請教老常。

“男人不是去勢就行的嗎?這門手藝宮裡很熟練啊,還用得著幽閉嗎?”

老常搖頭道:“宮裡的手藝是斬草除根,可這男人幽閉的手藝是我獨創的,大明朝僅有我會用。

男子之淫,起之於腎。腎精充足,乃可人道。我用此木錘在男子腰部兩側的腎臟之處敲擊,施以暗勁。

則可將腎臟震至傷殘。此等男子,雖然外面看起來與常人無異,卻再也無法人道。

比起斬草除根來,好處多多,至少不會傷損尿道,導致公公們每天帶著尿布生活。”

蕭風詫異道:“既然這手藝如此神妙,為何宮中不采用呢?這對於公公們來說也是福利啊!”

陸炳淡淡的插了一句:“因為手藝再好,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。萬一呢?

萬一哪個意外的養好了傷怎麼辦?所以宮裡還是得一刀兩斷,斬草除根才能放心。”

三個人就像說群口相聲一樣,一唱一和的,徐璠的信心則越來越不足了。

如果真如老常所說,那麼今天他們在牢裡把自己黑了,還真的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!

就算明天自己出獄,對别人說自己被黑了,也沒有任何證據。

沒有外傷,沒有證人,什麼都沒有。自己怎麼證明自己已經被傷了腎,已經不行了呢?

難道要找一群青樓女子脫光了圍著自己,證明自己確實沒反應?不太行吧……

“陸大人,你我無冤無仇,你何以如此害我?就是蕭大人,我也不過是青樓鬨事出口氣而已。

你若是餘怒未消,我給你賠禮道歉就是了。你和我父親同朝為官,同為內閣輔臣,何必魚死網破呢?”

見徐璠已經服軟了,陸炳淡淡地說:“你和蕭大人有什麼過節我不知道,我隻知道你耍了我。

我問你,柳台和談同收到的信,究竟是誰寫的,嗯?”

徐璠畢竟聰明過人,陸炳這句話一說,他立刻將目光盯在了蕭風的臉上,蕭風微笑不語。

徐璠長歎一聲:“看來不是蕭大人請陸大人協助辦案,而是陸大人請了蕭大人協助辦案,難怪,難怪。

這本來是絕對不會出錯的事兒,可我卻忘了蕭大人是有道法的。

不錯,那信就是我寫的,我承認。陸大人無需動刑。”

陸炳點點頭:“很好,那你是從何得知那信的內容的?

除了你寫給柳台和談同的信中內容外,你還知道些什麼?”

徐璠苦笑道:“陸大人,實不相瞞,那兩封信是我照抄的。除了信中內容之外,我是多一個字都不知道了。”

陸炳一愣:“照抄?是有人給你也寫了一封信嗎?”

徐璠點點頭:“不錯,我得到了一封信,然後用左手寫字,把兩封信照抄了一遍,分别發給了柳台和談同而已。”

陸炳冷冷的說道:“是信中讓你這麼乾的嗎?”

徐璠搖頭道:“信的內容就是我抄寫的那兩封信,一個字不多,一個字不少。”

陸炳皺皺眉:“那你為何要這麼做呢?”

徐璠看著蕭風:“兩位大人都是聰明絕頂的人,既然知道了是我給柳台和談同寫的信,這個問題自然也就明白了。

不錯,我被蕭大人在文武之爭中羞辱了,還被褫奪了進士身份,心中對蕭大人自然是有些怨唸的。

而蕭大人與我父同朝為官,彼此政見不合,群臣或擁徐,或擁蕭,實力也不相上下。

我就想,此事既然牽涉到嚴世藩,又牽涉陸大人,那麼我捅出去,錦衣衛一定會追查嚴黨官員。

嚴黨官員見是錦衣衛查案,立刻會認為這是萬歲的意思,而萬歲一定是受了蕭大人的蠱惑。

如此這般,嚴黨官員自然會對蕭大人恨之入骨,轉而相助我父親。這就是我的真實目的。”

徐璠直言不諱,陸炳倒是頗為意外。不過朝廷之間兩黨相爭,嘉靖一直是喜聞樂見的,自己也犯不上這事兒上多管閒事。他關注的是更重要的事!

“徐璠,那封信,究竟是誰給你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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