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十幾個韃靼騎兵,亡命狂奔,趕到古北口時,已經僅剩了五個人,剩下的半路上馬都累死了,人也摔得半死。
留在古北口的一萬韃靼騎兵,領兵將領是德爾哈,是俺答汗的心腹大將,驍勇無比。
此時他正在占領的將軍府裡一邊喝酒,一邊逼著搶來的漢女跳舞取樂。看到興起,扔下酒杯就撲向驚恐萬分的漢女,想要享樂升級一下。
一個不識時務的親兵衝進來,氣急敗壞地對著正在扒衣服的德爾哈大喊。
“將軍,不好了,咱們的運輸隊被明軍給截了,全軍覆沒啊!”
德爾哈頓時火冒三丈,不顧褲子還頂得老高,推開漢女,一把抄起大刀,轉身就往外面跑,邊跑邊喊:“傳令,備戰!”
德爾哈並非有勇無謀之輩,他在瞬間的狂怒後,立刻冷靜下來,讓人把那五個跑回來的敗兵帶過來詢問。
“敵軍有多少人?騎兵步兵?”
“接敵之前,根據我們目測,應該有一萬多人,但肯定到不了兩萬!都是騎兵!”
“軍旗是誰的?誰帶的兵?”
“旗上是‘仇’字!”
德爾哈腦子裡迅速盤算了一下,這是大同守軍,估計是怕韃靼人從古北口一路殺進去,不好交代,所以追過來咬一口,表示一下忠心。
能碰上運輸隊,應該是個倒黴的意外。當然這個倒黴是針對自己方面,對仇鸞方面,那可是意外之喜。
大同的守軍中,騎兵一萬,步兵三萬,最多了。如果敵軍都是騎兵,那最多也就是一萬人。這五個傢夥說一萬多,無非是兩種情況。
一是故意多說一點,顯得自己作戰英勇;二是混戰之中,確實也沒法詳細感覺,出錯也是正常的。
所以……自己這一萬騎兵,這些天在古北口吃飽喝足,可謂是人強馬壯,以逸待勞!一對一擊敗明軍騎兵,有懸念嗎?半點都沒有啊!
副將提了個建議:“將軍,是否以逸待勞,等著明軍來攻城,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呢?”
德爾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,難怪你隻能做副將。
“明軍會有那個膽子?别做夢了!我打賭,他們現在就已經在準備逃跑了!
他們過來本來就是應付差使,將來給自己脫罪找藉口的,現在僥倖截殺了運輸隊,這麼大的收穫,還不趕緊跑?
不過我猜他們捨不得扔下車輛和奴隸,這樣一來,他們就跑不快,隻要我們迅速出兵,就能追上他們!”
副將對自己的智商表示了慚愧,然後又問了一個更沒有智商的問題。
“全軍出動嗎?”
“廢話,當然要留點人,否則來幾個老百姓都把關口占回去了。不過也不用多留,五百人足夠了,周圍的老百姓都被咱們搶走了,剩不下幾個了。”
要更穩妥些,當然是該多留點人的。不過德爾哈更謹慎的是即將面對的敵人。雖然自己判斷對方隻有一萬騎兵,但萬一要是一萬多呢?
自己雖然對明軍騎兵不屑,但真要真刀真槍地衝殺起來,雙方都會死傷慘重。自己帶的人越多,就能越快的擊潰對方,傷亡也就會越少。
否則即使獲勝,自己的兵損失慘重,等大汗回來估計也沒什麼好果子吃。損失兩千人的運輸隊和無數財物,已經是很慘重的失利了,哪還能再接受更慘重的損失呢?
於是,九千五百人的韃靼騎兵,呼嘯著捲起一片塵煙,向著運輸隊被搶劫的戰場疾馳而去,端的是威風凜凜,殺氣騰騰。
留下的五百韃靼騎兵,齊聲歡呼,一邊給戰友們送行,一邊大聲埋怨著自己的壞運氣。
“真是的,將軍怎麼就把我留下來了呢?我多想跟著將軍去殺漢狗啊!”
“就是,明軍的騎兵有什麼戰鬥力啊,一對一地打起來,咱們肯定穩操勝券啊!”
“我再殺兩個人就可以升百夫長了啊!”
“要是現在能來一群明軍就好了,我一個人能打十個!”
“我也能打十個,不,我能打二十!”
“這倒真不是吹,咱們這五百人,對付五千個明軍肯定是沒問題的!”
山路上,戚繼光帶著不到五千個大明鐵騎,正在快速地逼近古北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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