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因為這麼想著,所以他都沒讓張氏給自己準備吃的。
可現在知道要在山裡留兩三日的時間,那他不得餓死了?
周應淮已經走開,他還厚著臉皮的追上去。
“應淮兄弟,我這什麼都沒帶,要不我還是先下山,等明日我拿些乾糧再上山來?”
“現在你敢下山嗎?”
周應淮一句話就讓錢文成猶豫起來。
他,不記路......
他來時累的要死要活,哪裡還記得住今天是從哪兒上山,又從哪兒拐過來的。
其他人見了,紛紛嚇唬他。
“山裡可是有野獸的,你要是誤入了哪個狼窩,到時候可别哭爹喊娘。”
“狼窩不至於,躲冬的熊倒是有兩隻。剛才我們拐上來的那個路口邊上可不就有個狗熊洞?”
“去年旱成那樣,半年多的時間都沒一滴水,現在又是寒冬,還有好多野獸外出尋食呢,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撞見老虎。”
......
他們一人一句,差點把錢文成嚇尿了。
錢文成裹緊了身上的衣服,“那就先不回去了。”
馬文光笑道:“别啊,我們的乾糧隻夠自己吃的,可不夠分給你的。這兩三天時間你吃什麼?總不能餓死吧?”
錢文成抱著肚子蹲下來,好像這樣肚子就不會餓了一樣。
還以為自己忍一忍就過去了,誰知道半夜的饑餓感差點把他逼瘋了。
他怕别人看不起,隻能躲到遠處去胡塞了好幾口雪,嚥下去之後又覺得味道有些不一樣。
可黑燈瞎火的,什麼都看不出來,倒是腳下的雪白白淨淨的,也不像是被弄臟的樣子。
直到吃的肚子有些飽了,他才抹抹嘴,心滿意足的回去了。
頭頂上約莫兩丈之高的樹乾上正有人默默看著這一切,等錢文成走開,他才從躺著休息的姿勢站了起來。
他不用雙手扶著就能穩穩站在樹乾上,緊著就見他解開褲子,再接著,就是窸窸窣窣的動靜了。
為了取暖,大家燒了個火堆,這會兒火焰劈裡啪啦的燃燒著,蓋過了那邊的動靜。
錢文成腳步一頓,回頭看著自己剛才才啃過雪的地方,若有所思。
“你們聽見什麼聲音了沒有?”
見大家都不搭理自己,錢文成自討沒趣,隻能帶著一肚子的水就地睡下了。
隔天一早太陽出來,氣候才稍稍暖和些。
見大家都往那邊的大樹後去,每個人出來都緊著褲頭,錢文成好奇,“你們過去乾什麼?”
“放水。”
錢文成一時沒反應過來,“那邊有水?”
可等他跑過去,瞧見大家站成一排揹著身子尿尿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“你,你們在乾什麼?”
都是男人,也沒什麼害羞的,但是他這樣一驚一乍的著實惹人厭煩。
“怎麼,你不是男人啊,你不是站著尿尿的?”
錢文成臉色極其難看,“你們怎麼能在這裡,這裡尿?”
大家相互對看一眼,“不在這裡尿要在哪裡尿?我們一直都是在這裡尿的。”
說罷,錢文成這才看見地上的積雪有好幾處都泛著熟悉且老舊的顏色。
這,這分明就是個茅廁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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