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丫頭吃完了雞蛋,一點渣都不捨得浪費,小手指嗦得直響。
“咱家那些魚呢?”
玉丫頭動作一頓,小心翼翼地說:“爹爹說那些魚放著就壞了,就都給劉爺爺陳奶奶他們了。”
傅卿點頭,拿著鋤頭出了門。
玉丫頭追到大門口偷看著,心裡奇怪。
爹把魚都送人了,娘竟然不生氣?
大清早,各家都忙活起來了,見傅卿拿著鋤頭下地,又在背後議論起來。
有幾個還避諱一些,看見人過來就閉了嘴。還有一些當著傅卿的面就指指點點,聲音恨不得響徹整個村子。
“小聲點,不怕她聽見啊?”
“聽見就聽見了,難道我們說兩句她又要去報官抓我們不成?為了點小事,把虎子娘弄進大牢裡去,以後虎子她娘出來還怎麼活?虎子這孩子一輩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。都是一個村裡的,抬頭不見低頭見,至於這麼狠嗎?”
一直罔若未聞的傅卿卻在此時停下了腳步。
“林大嫂,我怎麼記得你昨天在官差面前你可是喊得最大聲的,你家兒子也是第一個捱揍的。”
被點名這個頓時啞口無言,憋了半天剛要張口,又被傅卿搶了話頭。
“你兒子最喜歡追在虎子屁股後頭跑了,難道給我家下耗子藥的事情你兒子也有份?小孩子什麼都不懂,怕不是你們大人教的吧?”
“周家媳婦兒你可不能亂說啊!我家可不會乾這種事情!”
林家嫂子灰溜溜跑了,其他幾個人見了,也都摸著鼻子低下頭走了。
傅卿冷著臉,拿著鋤頭繼續往地裡走。
口舌之爭要掉功德的,這幾天吵這麼多架,她那十五的功德早被扣光了吧。
簡直煩死了!
到了地上,見自家的小菜秧又長高了一截,傅卿心裡頭才舒服了些。
把旁邊的地又鋤了鋤,又沿路拔了些野菜,傅卿才回家。
少禹還沒醒,倒是周應淮的枕邊隻有一堆蛋殼了,連放在旁邊的水也喝了小半壺。
她把蛋殼收走,“你教少禹把陷阱設在哪裡?怎麼走?我一會兒去山裡看看。”
周應淮睜開眼睛,“你不能去。”
她就知道這個人沒睡。
“我為什麼不能去?現在少禹受傷,家裡正是要用錢的時候,若是再不去山裡看看,咱們家以後吃什麼?家裡的砍柴刀壞了,揹簍也不能用了,這些都要重新買的。不說大米白麪,就連黍米也沒有了......”
她語氣如常,倒也沒有什麼抱怨,隻是闡述事實而已。
周應淮看了眼她的肚子,皺了下眉,“不放心。”
“放心吧,我比任何人都惜命。”
這點周應淮倒是舉雙手讚成。
猶豫再三,周應淮還是把他教少禹設陷阱的位置告訴了她。又有著這次的前車之鑒,周應淮交代的格外仔細,就差親自跟著上山了。
中午隨便吃了點,傅卿拿著家裡趁手的工具,一個人上了山。
到了山腳劉家門口,老劉頭把她喊住:“周家媳婦兒,你乾嘛去?”
“去山上。”
老劉頭皺起眉,“别去了吧,你一個人,又馬上要生了,危險得很。”
傅卿悶著頭往前走,“家裡需要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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